古代人为了传宗接代,重男轻女的极其多,这就造成男女比例患寡不患均,似这样男孩子们打架,争强好胜,是家常便饭。
一般情况下大人们不拉不劝,而是在一边看热闹,看谁勇敢,看谁会使绊子会闪腾,弱小者打架吃一点亏不是丑事,可以待长大强大一点再战。
可人们最瞧不起的就是以大欺小,瞧不起那种浑身是烂瓜嘴巴似铁叉,赢得起输不起的家伙,熬不得疼痛,吃点亏就躺地上耍赖,哭喊吵闹骂人八辈子祖宗的人,觉得这孩子是窝囊废,长大了没出息,自古以来大家都崇尚流血不流泪的好汉气概,既能争取胜利也能接受失败才算大丈夫。
珞安被珞枝耳濡目染,没事不要去惹事,有事不要怕事,不去惹人也不去打人,阿姐还特别交代过他绝不可先开口骂人,绝不先动手打人,尤其是不能和比自己小的孩子还有女孩子骂架打架,那是很丢人的事。
他牵着阿姐的手,不时拿眼看珞枝一眼,生怕阿姐生气。
珞枝蹲下来,轻轻抚摸他受伤的脸“疼吗?”
珞安点头又摇头,看得珞枝一片心酸。
“家去阿姐给你擦药,过两天一定会好的。”
“你今天做得很对,咱不找事也不怕事,咱家珞安是个小小男子汉,”
“当然,如果你想哭,就哭,别憋着”
珞安果然瘪瘪嘴巴,扑过去圈住她的脖颈,抽噎起来。
珞枝用手抚摸他的背,这孩子真真可怜,打从三岁不到就死了父母,阿爷每天忙于生计,又能顾虑多少?没自闭真是老天有眼。
两人回到家,阿爷带着阿树去了后面地里做事,珞枝拿冷水浸了毛巾给他冷敷,又擦了一点药酒,洗净手拿了点心安顿好他,开始准备午饭。白露汤需要老母鸡和三样白一起炖,她不会杀鸡,得等阿爷回来。
老爷子做事回来看见小孙子脸上的伤,急火攻心之下差点拿着菜刀去找穆胖子,珞枝死活拦着他,又说自己已经胖揍他一顿,舆论上大家也谴责了他诸多,老爷子才放下菜刀,慢慢问起缘由。
当他听到是侄媳妇穆李氏出手帮忙,当下就让珞枝拿出一条十斤大肥肉,一条大猪脚,两盒秦奋之前送的点心,又让珞枝装了一罐子玫瑰酱,准备了四样礼,拿背篓装好,让阿树在家看家,他带着珞枝和阿树出门去了族长家。
穆氏一族,现今的族长,是穆老爷子的堂哥,穆贵树。
当年穆贵树他爹穆洪同穆老爷子他爹穆虎等三个兄弟带着一大家子人从老家逃荒到穆家村后落户时,因人多势众,为同路的穆家村人推选为族长––那时候村里各姓氏的所有同姓人都自发地以连宗的方式抱团成一个宗族,以便与其他氏族争利。简洁地说,就是穆家村当时虽然人杂姓多,但只要姓同一个姓的,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姓的嫡亲族人–即便他们此前来自间天南地北,相互间没一丝血缘关系。经过几十年的变迁,现穆家村人几乎都是姓穆,外姓越来越少。
穆洪卸任后,他长子穆贵树接任族长。穆贵树是穆老爷子的堂哥,他识文断字,家境各方面都比穆老爷子好,为了不让人说嘴,自卑感十足的穆老爷子平日里极少和自己这个堂弟主动走动,慢慢的这兄弟感情就淡薄不少。
听堂弟穆贵和说完,穆贵树一边吸旱烟,一边皱眉。
“咱们族这搅屎棍宋金花这样教养下一代,他是要害了我们全族啊”
“好女人造福三代,坏女人也祸害三代,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穆传宝连自己婆娘都管不住,娶了这样一个丧门星来霍霍族人。”
“按我本心,休了赶出族才是正理。”
珞枝这才发现,上次为了阿树的事对自己呛声的族伯爷很对自己脾气,这是一个心怀族人很有忧患意识的领导。
“贵和叔、珞枝、珞安,你们啥时候过来的?”穆业贤背着一大背篓的红薯藤,从外面进来惊喜说道。
穆家村人除了日常打猪草喂猪,家里有地多的也种植红薯,这长出来的红薯做粮食,红薯藤喂猪,一点都没浪费。
“业贤叔好,我们刚到不久,”两个小的赶紧打招呼,珞枝搭把手帮着他卸了肩,又倒了水给他解渴,这一连串行动,落在李贵树眼里,微微惊讶。
“贵和叔,刚刚的事情我听我媳妇说了,这两孩子表现不错,尤其是珞枝,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啊!”
穆业贤是穆家村少数几个读过书的人,十八岁时自感举业无望,方才回村种田,因而说话遣词造句与一般乡户人家不同,相貌更是村人少有的清俊,用珞枝的眼光来看,妥妥的村草一枚。
珞枝心中暗道:看来自己今日一战成名了。
这哥俩近些年都没这样好好说过话,珞枝想给他们留出空间。她带着珞安和二爷爷家的两个重孙子一起在大门口玩吃子游戏,
结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呼啦啦来了一群萝卜头围着,都嚷嚷着要和他们一起玩。
珞枝泪流满面,姐不想做幼儿园阿姨啊……
“贵和,眼见孩子们一天天大了,珞枝过个两年就到说亲的年纪,你家收养的那个男孩可比珞枝大,这男女大防上你可要思虑周详,我今天旁观珞枝,这孩子不错,你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着外人耽误了珞枝的终身大事。”
两兄弟抽着旱烟吞云吐雾,穆老爷子望着缥缈的烟气思索了会儿,开口道“贵树,你看看这样可以不?我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