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安饱得小肚子都圆溜溜的,靠在珞枝怀里。珞枝隔着衣物轻抚他肚皮给他消食。
吃好饭,歇了会,阿爷和阿树就出去了,珞枝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一轮弯月高悬。
珞枝带着阿弟开始用两个锅子烧水,一会儿杀猪烫猪/毛用。珞安一直懒懒的赖在阿姐身上。小家伙吃饱了就想睡觉,今天上山确实也是累人,珞枝看他困得不行,就先用热水给他洗了澡,换了干净的里衣,让他先睡了。
阿树背着野猪进了门,老爷子随后/进来,反手关好了院子门。老爷子走之前在后院搭好了杀猪架子,珞枝帮忙把野猪卸在架好的木板上,端了两碗清水过来,让两人消消汗。
老爷子抽了一锅旱烟,消了乏,开始拿木桶装了热水一桶桶泼在野猪身上,等猪鬃软化后,拿起锋利的刮刀开始去毛。
野猪背上的猪/毛刺是治牙疼的好物,老爷子耐着性子一个个拔下来让珞枝明儿带去药房卖了换几个钱,珞枝拿荷叶包了,放在了背篓里。
猪鬃毛刮得干干净净后,就是开膛破肚,只见老爷子手起刀落,“刺啦”几声后,一堆内脏滚落出来,珞枝搬来大木盆接上,让阿树搬着,自己提着草木灰和白面,两人一起来到后院不远的河滩边清洗内脏,老爷子则继续分解猪肉。
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边,弯弯的,似女子的细眉,一朵薄得像轻纱一样的浮云飘过来,慢慢地把月亮给遮住了,可在浮云的后面,月亮美轮美奂的轮廓和迷迷蒙蒙的月光依然楚楚动人,加上漫天璀璨的星空,珞枝看直了眼。
她感觉到阿树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看,连忙低头开始搓洗猪内脏,阿树也蹲了下来,拿起一截大肠有样学样的揉搓起来。珞枝看他不得章法的乱揉,连忙把他赶到一边坐着等自己。
“阿树,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不然现在我哪能活着?”珞枝露出梨涡对阿树说道“我曾经死过一次,就特别害怕死亡,如果今天不是你,我是真的会死透了,老天爷应该不会给我第二次重生的机会吧!”最后一句低不可闻,这是珞枝心里最深的秘密,对谁她都无法大声说出来。
阿树嘴里叼着一根马尾巴草,似明非明的看着珞枝。看着他呆萌呆萌的,珞枝笑着摇摇头,估计说了他也不明白,以后对他好一点就是了。
珞枝一开始带阿树回家来,纯粹就是把他当做一个劳力,类似于骡子、马、牛这样的,她想减轻阿爷的劳力负担,自己家也有了一个青壮年,不怕村里人欺负。
可没想到,到今日,她才知道,阿树是她的福报,她收养他,得到的福报。
珞枝嘴里哼起了一首曲子,是她前世特别喜欢的一首埙吹的曲子,故乡的原风景,日本人宗次郎的成名曲,配合着这悠悠的夜晚,格外美好宁静,多年后阿树午夜梦回时记起这一幕,依然心悸渴望不已。
直洗到月上中天才完事,阿树搬起木盆,珞枝跟在后面,两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