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阿树在山上太久没和人交流,在做野人的时候语言功能慢慢退化了一点,现在还未恢复正常。
“我没事了,你去睡吧。珞安都睡了呢。”珞枝说道,让他过去阿爷那边睡。
阿树似有一点迟疑不舍,不过他听话很快替珞枝关好门,回了穆老爷子房间。
珞枝拿碎布包把银票仔细包好,移开木柜,从墙里拿出一个木盒,从脖子上掏出钥匙捅进锁里,木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排的银子,银子发出莹白光,好像月光宝盒一样,这木盒里装着她全部的家当,就是她的宝盒。
她把银子倒在床上小财迷似的数了好几遍,又很是爱不释手两眼冒光的把玩了一会儿后,才弯腰把锁好的盒子藏回原处。睡着之前,她都还在计算自己该赚多少银子才能一生衣食无忧……
一夜黑甜好梦,神清气爽的珞枝在晨曦中开始劳作。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要吃好吃饱,不能马虎。
家里老的老少的少,健康搭配不能少,嗯,早餐吃面食不错,好吃容易消化。
昨天的大骨头汤还剩下一点,刚好做面的底汤,她让珞安去鸡棚捡土鸡蛋,结果他和阿树两人顶着一头鸡毛进来,一人手里握着一只鸡蛋,珞枝看他俩的熊样乐不可支,让他俩赶紧去洗洗。
起小火,下油,撒细盐防止鸡蛋粘锅,敲开蛋壳,煎了四个两面金灿灿的荷包蛋。
拿葫芦瓢勺水到锅里,烧开水下宽面,又去后院菜园子掐了一把空心菜烫在面里,这样有荤有蛋有素,挺好。
一家人“呼噜呼噜”吃好早饭,收拾好灶房后,珞枝快手快脚把各房的卫生也打扫了一遍,又安排珞安和阿树去山坡地摘了一大把蔷薇花回来插瓶,拿竹扫帚清扫了院子,一会儿客人到了也看着舒服点。
老爷子则把鸡鸭棚子休整一下,这鸡鸭的粪便可是最好的农家肥,但不收拾就愁人了,别人一进你家院门就闻到这股味儿,印象就不好。
一老一少都是干活利索的人,没几下功夫,家里家外都亮堂不少。老爷子洗净手脸特意换了一件好一点的衣服,一会儿跟官府的人打交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虽不是啥好面料,至少干净利落。
珞枝看着阿爷身上的粗布衣,提醒自己这两天一定要去福瑞祥把大家的新衣服做出来。
李牙侩和里正,管府派过来丈量土地的官牙(相当于现在的房产估价师)前后脚到珞枝家,三人半道上碰见,就一起做李牙侩的马车。
众人相互见礼,这才在堂屋桌子旁边坐下交谈起来,珞枝端了糖水给个人,站着听了一会,也就听明白了。原来这官牙名字叫做李海平,和李牙侩是本家,论起来两人还带了亲。怪不得李牙侩一直说府衙那边他熟,这不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嘛!
“原来是一家人,这事情就更好办了。”穆老爷子笑道。
“李牙侩说的那要买地的人,就是老爷子你了?”李海平问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点了点头。
“珞枝,赶紧安排早饭去,”穆老爷子说道,里正一行人出门太早,早饭还未吃就出了门。
“好,阿爷。大家稍作休息,早饭很快就好。”珞枝应道。
“穆大叔,珞枝,这太麻烦你们了,随便弄点就好,”李牙侩拱手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今天就要多多辛苦大家了,不吃饱可没力气干活”穆老爷子笑着开玩笑道。
李官牙扫眼打量一圈,这家人房子是破了一点,可这卫生却是少见的干净整洁,这庄户人家似这般讲究卫生的可不多,一股花香萦绕鼻尖,他转头寻找来处,发现在堂屋靠墙的柜子上摆饭着一大束开得娇艳欲滴的蔷薇花,怪不得这么香呢!
这是把苦日子过出诗意的一家人,挺好的。
珞枝把昨天剩下的肉全部拿出来切成肉丝做了底汤,又卧了六个蛋进去一起煮荷包蛋。烧大火把水烧开,珞枝怕大家不够吃,下了足足一斤宽面进去,又去摘了空心菜和香葱,很快三大海碗堆得冒尖的瘦肉鸡蛋青菜面做好了。
李贺看着自己面前一海碗的面条,青的翠绿,白的细腻,荷包蛋圆溜溜,中间点了一点红色的香料,他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面条软弹,肉汤浓郁,还带着一点点火辣辣的滋味,这味道简直绝了。
他看看官牙和穆里正,嘿,和他一样,吃香了,吃美了。
“这小姑娘这面做得不错,好吃。比面食铺子做的都强。”李海平赞道,这小姑娘有一手了不得的厨艺。
“合适就好,合适就好!”老爷子坐在一边抽大旱烟,听见官牙说话把烟杆子在鞋底上敲了敲。
吃完早饭,珞枝用草木灰把碗洗干净,戴上一顶草帽遮阳,跟着大家一起往后院河道走,珞安一蹦一跳的跟着,阿树则背着背篓,背篓里放着一会儿要喝的茶。
珞枝家后院离河道走路不到十分钟路程,靠近了听见河水“哗啦啦”流动的声音。这乡下地方人稀地广,说是近邻,珞枝家走到左右两户人家也要走个三五分钟才能到,她家在村子南边,已经靠近村口的大道不远,离官道也挺近。
她早就看中了后院旁边的这一大块河滩地,因此平时有事没事也注意打听了。这块地中,靠近河边的产业是穆家村集体共有,还有一部分是无主的杂树林,另外还有两块地,分别属于村里的两户人家。
几个大人站在一起相看地形,看土质,这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