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旦开着越野车往县城方向奔。
金云飞和洪水运坐在后排。
“云飞,你可是很少出门的啊。”洪水运笑道。
“老洪,你不能嘲笑我。”金云飞也笑道。
王九旦问道:“老洪,知道谁是稀有动物,谁是原生态纯男吗?”
洪水动惊道:“这都是咱们云飞老弟的外号?”
这两个外号,是常出没于娱乐场所的老板们给金云飞起的,洪水运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王九旦哈哈大笑。
“失敬,失敬。”洪水运煞有介事的样子。
金云飞有招,赶紧转移话题,“老洪,我和你同处工业区五年多了,我对你的名字感兴趣。你说说,你的名字里为啥要有个水字。你本身姓洪,已经有水了么。”
“哈哈,这是我家老子给我起的名字。”洪水运道:“云飞老弟,我们是水上人家,地上没房子,就住在渔船上,以打鱼为生。生我那会,温黄平原正发大水,我那大字不识十个的老子,灵光一闪,就叫我洪水运。洪水运洪水运,大概就是大水来了有好运的意思。”
“名符其实,名符其实啊。”
“哈哈,我也认为我现在的成功,跟我的名字大大有关。”
金云飞道:“一是命,二是运,三是风水,四是姓名,这话有道理啊。”
“诶,云飞老弟,你还懂这些?”
“哪里,都是我家那些长辈叨叨,我在旁边听来的。”
王九旦道:“云飞,你知道老洪的外号吗?”
“洪水猛兽,大名鼎鼎,我岂能不知?”
“那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叫老洪是洪水猛兽吗?”
“还真不知道,请教了。”
“以前啊,说的是老洪造水泵,那水泵水头劲道十足,扬程高远。后来,是说老洪生意兴隆,他的新产品出炉,总能迅速占领市场,势头凶猛,让同行们纷纷退避三舍。”
“哦,那现在呢?”
“现在啊,说的是老洪在娱乐场所上,出手宽绰,豪爽大方,多清高的美女,他都能拿钱砸倒。”
“呵呵……老洪,厉害啊。”
洪水运哈哈笑道:“没说的,就冲我这外号,今天的单我买了。”
越野车进了县城,直奔温林宾馆。
洪水运疑道:“怎么不去云飞二弟的五方大厦呢?”
王九旦道:“这位是个怪物,从不去他二弟那里捧场。”
“噢。”洪水运点着头道:“云飞,还是你厉害。”
下了车,进门就是温林宾馆大厅,金云飞上次跟王九旦来过。
仨人往休息区的王九旦的包厢走。
有人打招呼。
金云飞没在意,他在这里没几个熟人,只顾自己走路。
王九旦和洪水运停下来,跟那打招呼的人寒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休息区用玻璃墙隔开,一块一块的,人坐了不少,也是一拨一拨的。
金云飞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喝着服务员送来的龙井茶。
不料,就是刚才那一声招呼,金云飞没有搭理,有人生气找麻烦来了。
王九旦和洪水运面子不够大,挡也挡不住,包厢里一下涌进了七个人,包括王九旦和洪水运。
五个家伙,冲着金云飞虎视眈眈。
真是人在包厢坐,祸从天上来,金云飞有一点点懵,这种场面他第一次见。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王九旦忙道:“各位,各位,大家坐下说话。服务员,上茶,赶紧上茶。”
为首的那人,凶巴巴的,摆着手在金云飞对面坐了下来。
洪水运道:“云飞,这位是新和永发羊毛衫公司的老总李再兴。刚才,刚才跟你打招呼,你没有注意。”
原来是这样,金云飞顿时明白,马上双手作揖,“对不起,李老板,对不起。”
说着,金云飞伸出右手。
李再兴没有伸手,也没有开口,而是拿眼睛死盯着金云飞。
“对不起,李老板。”金云飞冷静下来,说了第三声对不起。
可李再兴不为所动,仍盯着金云飞。
这时,看热闹的开始围了过来,只是包厢太小,都在玻璃墙外围观。
王九旦和洪水运都很尴尬,也都很恼火。
这个李再兴,是公众场合上的一霸,有海外关系,也赚了大钱,向来就是这种霸道作风。
李再兴还身强力壮,打架有一套,身边有人,只有他欺负人,没有人不给他面子。
金云飞根本就没听说过李再兴。
李再兴却听说过金云飞,虽然他的公司设在新和镇,却有朋友在泽谷工业区办厂,恰恰也是制鞋行业。
王九旦知道李再兴的厉害,这家伙背后有人,惹了事还有人抹,舍得花钱,有恃无恐。
再看金云飞,面色如常,嘴角微笑,冷静得很。
只是,金云飞的眉头已皱了起来。
王九旦顿觉不妙,因为他很了解金云飞,这恰恰是金云飞生气的表现。
不是一般的生气,是心中怒火中烧的生气。
王九旦站在金云飞身后,伸手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忍气吞声。
金云飞笑道:“九旦,老洪,李老板有话要跟我说,请你们两位回避一下。”
明摆着是箭拨弩张的阵势,王九旦和洪水运哪敢出去。
忽地,金云飞脸色骤变,哼道:“九旦,老洪,没听见我的话吗?”
王九旦轻叹一声,拉着洪水运赶紧出去。
这时,围观的人已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