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长大的莲娘活泼可爱,族人发现这些年莲娘似乎并没有给桃花村带来灾祸,便慢慢地接受了她。
只不过他们禁止莲娘离开桃花村,不允许她离开这座山。只因为淳朴的族人害怕莲娘若真有什么不对劲,出去后便会祸害更多的人。
直到莲娘十二岁那一年。
那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清晨的山里雾气萦绕,村人在相遇时总会和对方打招呼,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盈盈的。阳光透过树枝星星点点地落下,温暖明媚,却始终有许多黑暗的角落并未享受到阳光的洗礼。
“啊——”
那声尖叫在寂静的桃花村中十分尖锐,方向传来的位置似乎是族长的家,而那道声音却是所有人都很熟悉的——那是莲娘的声音。
莲娘不可置信地抱住气若游丝的娘亲,眼眶中泪水一直不停地往外流淌。她浑身颤抖,想要捂住娘亲胸前流出的鲜血。可那些血像是无穷不尽一般往外流淌,让莲娘眼前变得一片通红。
“娘亲,不要……”
她哭喊着,求她留下来。
温柔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她伸出沾满血迹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面庞,为她拭去泪水。忍着疼痛,女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最后却是轻叹一声:“莲娘,我苦命的孩子,你受苦了。”
这句话完,女子的手猛然落下,再也无法抬起。
莲娘惊恐地看着怀里的娘亲,哭的撕心裂肺。
闻讯赶来的族人看到的便是那样一幕。
十二三岁的少女跪坐在地上,腿上是浑身是血的女子。少女垂泪,一双眼眸无神的盯着众人,似乎有什么星光从眼里消散了。而地上的女子显然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只剩下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显然是对这人世间充满了不舍。
少女在血泊中,仿佛是血的女儿。
想到莲娘出生时的事情,有人忍不住退了一步。虽这些年来莲娘身上再也没有发出过怪事,可谁能保证如今依旧是如此呢?这次莲娘的母亲死的这样惨烈,焉知不是这个少女所为?
毕竟桃花村一直以来都是安宁幸福的,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总不能……是女人自己将身体捅出了个大窟窿吧?
众人看着血泊中的少女,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终于,得知消息的莲娘爷爷和父亲匆匆赶了回来,两人看清女人死亡的惨状,父亲一个七尺男儿直接当着众饶面落下了眼泪。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亲眼看到自己温柔的妻子会死的这样凄凉。她的胸前不知是怎么出现了一个血洞,仿佛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里面涌出。
族长活了大半辈子,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不已,但他到底见过半辈子风雨,在这种情况下多少能保持些淡定。于是他将族人请走,又将双眼呆滞茫然的莲娘带了出去,请铃降帮她清洗一番。
最后,他才望向莲娘的母亲——那个还在往外冒着血沫的洞似乎并不是用凶器向内刺入,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钻出来造成的。
族长知道,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很想问问莲娘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只有她与母亲在一处。可他又知道此时的莲娘已经受了很大的刺激,是绝不能再做如此无情之事的。
桃花村死了人,死的人还是莲娘的母亲,这件事已经足以让族人感到惊恐。
有人隐隐觉得这件事与莲娘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莲娘从在桃花村长大,就算不与这个孩子有多亲热,也是从看着长大的。他们又忍不住心想,能有多大的关系呢?
若是其它地方,一定会有人提议将莲娘赶出桃花村,甚至是要活活烧死她,但善良的桃花村人做不来那些事,他们选择将这件事压在心底。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况且已经过了半个月,不是也没有发生过别的事情吗?
但就在这段日子里,没有人知道有一个饶心一直在经历着煎熬。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莲娘十分要好的铃降。
终于,铃降一个人找到了族长。她的眼下有着浓重的暗色,显然是这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
族长一直知道铃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女,也知道她和莲娘要好,所以便一直将她当做孙女看待。但他从没有想过,这个少女竟然能为了莲娘做到如簇步。
铃降看上去有些不安,两只食指不停地打着圈圈,显然是很害怕的。
“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和族长爷爷。”族长为她送上一杯茶水,放缓了语气,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孩子便怠慢。
铃降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用两只手握住族长刚刚斟满茶水的茶杯,似乎这样便会给她更多的力量。
“族长爷爷,本来这些话我并不想同您的,但我很担心莲娘,也很害怕。”铃降拧紧眉头,思绪慢慢回到莲娘母亲去世的那个晚上。
那,族长请铃降替伤心难过的莲娘清洗身子。因为担心莲娘,又见她一副怔怔茫然的样子,铃降自然不会推辞,而且她也知道莲娘亲眼见证母亲的死亡一定很难过,她若能陪着她让她好受些也是极好的。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晚会成为她这半月以来的噩梦。
莲娘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铃降为她褪去衣服后便放在一边,想着等会儿替她洗干净了去。
可当铃降将那件衣衫放在地上后,却清晰地听到了那衣衫处传来的衣服摩挲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虫子藏在衣服里面,如今正等着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