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扶吟来时从没有想过,一个区区拍卖行背后最后竟然是这样的庞大可怕的势力。
在华楚国境内,在一座大山深处,竟然建造了这样一个宫殿。不如今这样的宫殿摆在他们面前,就这施工时若想瞒过下人便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人想到一种可能,神情皆凝。
这时,莲娘开口了:“两位请稍等,我家主子马上便来。”
在这种时候,楚渝庭并不愿意郁扶吟再站在前面。她如今的状态不比从前,而这股势力又诡异的厉害,他并不愿意放她在前。
于是,他点点头,目光如炬:“希望你们遵守承诺。”
闻言,莲娘轻轻一笑,眉目间尽是风情:“公子笑了,咱们金银楼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最守信诺,您不用担心。”
“如此甚好。”
剩下的,便是满室寂静。
郁扶吟望向左右两列白袍人,他们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双手交叠的姿势,两眼直视前方,也不知道在瞧着什么。可偏偏那每一双乌黑的眼里都只有麻木。
就算是大殿中突然出现了楚渝庭和郁扶吟这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对于这些人来却没有一点好奇和探究。这不仅仅是习以为常的自然,更多却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不过是徒留在此罢了。
郁扶吟眯了眯眼,最终却什么也没。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救出徐福书三人,至于其他的……必须等见到他们三人完好。
不知过了多久,郁扶吟终于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她面色不显,望向声源处。
很快,他们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而当看清这男子装束的那一刻,楚渝庭和郁扶吟皆眯了眯眼,甚至还挂着一丝嘲弄。
因为这中年男子身上所着不是其它,正是一件精美隆重的龙袍!
甚至……这件龙袍比楚昭宇的还要更为华贵。
莲娘看到中年男子直接穿着龙袍出来,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不由在心底幽幽叹息了一声。主子将龙袍穿与这二人看,便是将他们最大的秘密亮了出来。而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外人,都绝不可能再离开金楼。
至少……绝不可能活着离开金楼。
“主子。”
莲娘迎上去,伸出手扶着中年男子,最后在金座上坐好。她收回手后,还贴心地将龙袍上的褶皱抚平,珍之重之。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后退一步,语气轻柔地道:“这二位便是为那位炼丹师的事情而来,他们要见见那几个。”
闻言,中年男子这才抬眸望向一直等候在殿中的年轻男女。
和以往来金楼的人不同,这两位是最从容淡定的人物。不过……瞧着这通身气度也可言并非池中之物。这男子虽面无表情,但眼中时而透出的冷意却让人无法忽视。至于那女子虽面色有些苍白,似是病态了些,但见到这一切不恐不惧,也是难得了。
他终于开口:“要见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将那位炼丹师的下落告诉我。”
“先见人,再给下落。”
楚渝庭没来得及开口,郁扶吟已经直接了出来。他有些无奈,到底不忍责备她,只能自我安慰无碍,总归是要护着的。
“到底年纪,有些不知高地厚了。”中年男人这话时平平缓缓的,竟像是慈祥的长辈模样,但他出的话却让人清醒过来,“你们既已到了金楼,何曾还有你们提要求的到底。”
闻言,楚渝庭悄悄捏了捏郁扶吟的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才淡淡开口:“若是如此,你们也别想再得到那位炼丹师的下落了。”
郁扶吟感觉到他的动作,忽觉得脸颊有些发热,但她面上却故意做出一副镇定模样,让人看不出端倪。
中年男人显然没有想到楚渝庭会出这样的话来,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手:“年轻人好骨气,既然如此我满足你便是。”
左右……都是回不去的。
他偏头看着莲娘,声音里满是冷意:“将那三个带上来给这位兄弟瞧瞧,让他们知道咱们金银楼是个守诺的。”
“是。”莲娘垂下眸子,走到一旁的白袍人那里,随后指了几个,“你们随我过去。”
郁扶吟便看到,那被指到的几个白袍人便抬起头来,只是双手仍然交叠着,整齐地跟着莲娘而去。奇怪的是,这几个白袍人跟在莲娘身后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诡异。
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而莲娘就是操控着木偶背后那根细线的人。
郁扶吟看着那些白袍人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她总觉得这地方太过诡异,连空气都令人不适,尤其是那些白袍人,明明都是修者,却偏偏如同没有生命的傀儡,让人不寒而栗。
可她跟着师傅的日子里早已将有关修行界的书籍都读遍,根本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描述。而若是冥星都没有关于这种事情的记载,那么这些白袍人是怎么回事呢?更重要的是……金银楼的这伙冉底是什么人?
就在郁扶吟胡乱想着的时候,莲娘已经带着徐福书三人来了。
徐福书三人都由两个白袍人分别压着,三饶胳膊犹如被铁钳夹着,根本不能够动分毫。他们先前还以为又是要带他们去受刑,没想到这次却是带他们来到了先前第一次见过的那个大殿。
唐婉儿是第一个发现郁扶吟的。
她脑袋昏昏沉沉地被那两个白袍人拖着,因为浑身是伤已经分不出到底哪儿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