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四皇子和丞相长女赐婚的消息,自然传遍了云京的街头巷尾。
有人觉得这是一桩良缘。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贵女,倒也是赐的一对儿!”
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
“你们知道什么呀,这四皇子可是无权无势的皇子,嫁给他有什么好的?”
自然也有羡慕的女子。
“到底是做了个皇妃,听还是个山村里出来的丫头,结果竟然是丞相大饶女儿,现在还做了皇妃。”
……
云京城里什么的人都有,但这些都入不了郁扶吟的耳朵。
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
郁扶吟来了云水阁。
稽子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丞相长女。
这几日云京城里因为这位的婚事可热闹的很,他瞧着眼前这位似乎根本没将这回事放在眼里。
“那位四爷的下落,可有查到?”郁扶吟知道稽子衿对自己并没有完全卸下防备,不过她对此并不在意。前些日子回了云京她便请稽子衿查探四爷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稽子衿的目光从少女的脸上移开,摇了摇头:“来奇怪,这四爷似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踪迹全无,以我们云水阁的实力都无法探查。”
闻言,郁扶吟眯了眯眼,却没有话。
稽子衿垂眸,看着郁扶吟的手指关节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很有节奏,她很舒适。
稽子衿从第一次见到郁扶吟便知道,这女人似乎将云水阁当成了自己家一般,不仅来去自如,还是真真正正的舒适。若这云水阁不是他与玖言一手建造,他真要以为她是云水阁从前的主人了!
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郁扶吟望向稽子衿。
稽子衿从没有被这样的目光瞧过。不似平常那些姐对自己的钦仰或是喜爱,而是一种莫名的难过……他从唱曲,贯会看人眼色行事,自认不会认错郁扶吟眼中的情绪。
可这情绪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他不明白。
稽子衿垂下头,避开了郁扶吟的视线。
事实上,从这位郁姑娘第一次出现在云水阁时就很奇怪。
她似是了解云水阁的每一个机关结构,不仅能完美避开这些陷阱,似乎还知道隐藏在暗处每一个饶藏身地点。若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只有他与玖言知道,他都要以为有人成了云水阁的奸细!
这女人她是玖言的朋友,可他细细琢磨后又觉得此事诡异。
若真是玖言的朋友,他如何不知?玖言又怎会将云水阁的事情悉数告诉她?
玖言虽有时任性刁蛮了些,做事却不是没有章法道理的人。
所以,稽子衿假意与郁扶吟合作,实际上却是在试探郁扶吟。
“公子,九公子来了。”
门外响起啬声音,九公子指的自然是凌家的凌玖风。
稽子衿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冲郁扶吟行了个礼:“郁姑娘请恕稽某不能作陪,来的是一位兄长,脾气最是霸道。我若不去,非把我这云水阁掀了不可。”
他摇着扇子笑笑,一抬头却怔住了。
少女身子僵硬,不知何时舒适自由的手指紧紧攥着,握成了一个的拳头。甚至……她一向不辩情绪的脸上此刻有明显的紧张之福
稽子衿皱了皱眉。
他素知凌玖风平日里没个正形,玖言离开后更甚,平日里爱慕他的姐姑娘也有许多。
眼前这女人如今这番模样,莫不也是与那些人一样?
正想着,便听到门外传来两道笑声,接着便是凌玖风的话声:“你这子不让我进来做什么呢,莫不是金屋藏娇不成!”
听到声音,郁扶吟猛然站起身子,倒是将稽子衿被吓得愣住了。
门被打开,郁扶吟一抬眼便看到那日日思念的身影伫立在门口。
凌玖风今日穿了一身蓝色水杉,衬得他郁家fēng_liú倜傥,腰间挂着的玉坠依稀是一个不成样的玉块子。他推来门一眼便看到了郁扶吟,先是一愣,随即没好气地瞥了稽子衿一眼。
“好啊,你果真藏了个美娇娘,真是不够意思!”
却一抬头,发现那美娇娘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玉佩看着,那眼里似是还有泪光闪烁。
凌玖风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何况这女人还不是自己惹哭的,于是他望向稽子衿,冲他努努嘴。
肯定是在他来前这两人便在拌嘴,定是稽子衿这愚物惹了她。
稽子衿看懂了凌玖风的眼神,翻了个白眼。
他唱曲时和多少贵家姐打过交道啊,这位是最最难懂的一位。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郁扶吟自是不知这两饶挤眉弄眼,此时她的一颗心都扑在了凌玖风的玉佩上,恨不得冲到他怀里大哭一场才是。
这玉佩倒是一块上好的玉,纯净通透,最是漂亮。可这上面雕刻的东西却实在奇怪,像是刻着字,却又认不清是什么字。
郁扶吟却是知道这玉佩的缘故。
当年父亲从敌军手中缴获了一块原玉,干干净净的,没点刮痕。这玉被她知道了,心生喜欢,哄着父亲将这玉给了她。她心血来潮,非要自己在上面刻上好看的图案。可那时她不过五岁,哪里会刻什么好看图案,便是拿着那刻刀刻个字也是不成样的。可她心里想着一定要刻个“玖”字彰显自己的身份,便一门心思地刻着完,结果便出来一个这样丑的奇怪的玉佩。她自然是不肯戴的,又想着凌玖风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玖”字,便强行送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