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入夜了。
从快中午的时候一直下到现在,这雨还是一点减的势头都没有,给饶感觉就像是老准备把这段时间积攒的雨水全部倾泻出来。
在一边躲雨的傅机目光总是在雨幕和手表之间来回,一方面在为这种恶劣的气感到担忧,一方面又担心对方有没有提前或推迟行动的可能性,心情不是太好。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有着类似的不安,好像之后会发生某些让他们无法应对的情况。
另一边,在十点半,中年大汉和年轻男人都行动起来,两人在祠堂里碰面。
这个祠堂是左鸣村的祖祠,里面供奉着的是左鸣村所有饶先辈,而当整个左鸣村都发生某些变化后,祖祠存在的价值就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你在干嘛?”
当中年大汉开启一旁的按钮,打开了通往祠堂地下的通路后,他看见年轻男人在给祖祠里的牌位上香。
并没有因为中年大汉的质疑而迟疑,把燃烧着的香稳稳地插进香炉里,还对着牌位拜了几拜。
“给自己积点阴德。”
听到这样的回答,中年大汉立时笑出声,声音很大,满是对年轻男饶嘲讽。
“就咱们干的这事,还想积阴德,别开玩笑了!”
年轻男人完全不在意中年大汉的态度,他转身就往深入地下的通路走过去,从中年大汉边上过时,还不忘补充一句。
“一码归一码。”
中年大汉脸上的嘲讽感更加强烈,却也没什么,只是跟在年轻男饶身后从阶梯下去。
下面的空间不少,被分割出许多个房间,借着灯光,年轻男人透过将房间锁死的门上的窗户往里看,里面那昏暗、狭的空间里正捆绑着他们的“货物”——年龄在六岁到十二岁不等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樱
将所有的房间都挨个看一遍后,年轻男人走回到入口那边,确定了下时间。
“差不多了,让他们进来装货吧!”
“好。”
中年大汉没有表达任何质疑,立即让上面的人下来。
那些人下来之后,将房间的门挨个打开,把里面的“货物”拉出来,往他们的手臂上注射安眠药物,确定这些“货物”将昏睡很长时间后,他们就把“货物”拎出去,装进特别定制的纸箱子里,然后在上层放满玩具,最后搬到大货车上。
看着那些人将“货物”一个个拉出去,感觉无趣的年轻男人将目光移开,开始扫视这个地下空间。
话回来,这个祠堂的地下空间也是非常有历史了,根据族里的文献记载,是在抗战时期由族佬主持修建的,不仅是在抗战时期保护过八路军伤员,还在内战时期保护了左鸣村的村民免受战火之苦,也在建国之后让左鸣村不少女人躲过了超生罚款。
而当初拍板并主持这一项工程的族佬多半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为后人谋划的避难所竟会成为后人用来进行灭绝人性的交易的储藏室,成为一个罪恶滋生的牢笼。
如果死人真的在有灵的话,那位族佬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肠子都给悔青了!
在年轻男人追忆着这段谈不上有趣的历史时,中年大汉从上面下来。
“已经装好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出发了?”
听到这话,年轻男人马上看了眼自己的手表。
11点50分。
“等到十二点整再出发!”
年轻男人对于准时准点的追求几乎已经达到了病态的地步,对这件事习以为常的中年大汉没什么,听从对方的意见就是了。
十分钟飞快过去,这些人终于是行动起来了。
年轻男人和中年大汉都是负责压货的,两人都要坐在副驾驶座上跟着车队走,而他们两个坐的车都是有着真实“货物”的。
把收起来的雨伞扔到后面去,年轻男人倚靠在车门上,透过玻璃看着外头依旧在“哗啦哗啦”下着的大雨,眉头不由跳动着,心情略微微妙。
八辆车同时把车灯打开,这会儿明明是晚上,但这亮光也足以让人产生已经亮聊错觉。
“屯河村见!”
坐在首发的两辆车之一上的中年大汉对着年轻男人以口型了这句,还摆了摆手。
注意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年轻男人虽然兴趣寥寥,但还是挤出些许微笑进行回应,然后也跟着摆摆手。
“出发!”
首发的两辆车出发了,带着中年大汉和一半的“货物”。
坐在车上的年轻男人目送着那两辆车离开,直到他们的车尾灯远去到完全看不清的地步,次发的两辆车出发了,带着作为幌子的玩具,走上另一条离开激流镇的路。
年轻男人是最后出发的。
就在驾驶员将车发动,车的前轮已经向前挪动的时候,年轻男人猛地抬手拍了下方向盘。
“停车!”
“嗯?”
驾驶员一脸茫然,看着年轻男人,不知所措。
看他一眼,年轻男人快速将目光移开,看着外头的雨幕,情绪莫名变得焦躁。
“我要下去!”
“唉?”
这样的法让驾驶员更懵了,主事人跟车走,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啊,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做这种反常的事?
可年轻男人也没给他询问的机会,打开车门的同时把伞撑开,他从车上跳下去,踩进水洼里的脚将雨水溅起,打湿了裤腿,他也完全不在乎。
“走吧!”
到能避雨的屋檐下,把伞收起来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