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雁璃颔首,面色微有些尴尬起来,“儿媳不懂事,还和大公主她说了些浑话,实在是……”
夏南轩冷淡的瞥了雁璃一眼,雁璃似是一怔,立马止住了话。
“哦?”皇后却是挑眉,看了眼一旁的夏南轩,似有深意道,“南轩,你娶了个如此温婉端庄的王妃,该好好疼着宠着才是。”
“儿臣自是宠她的。”夏南轩看向雁璃,面无表情。
但皇后却是面色不变笑道:“母后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最近母后实在是听了些坊间的流言,说你和王妃大婚的当夜就宿在了你侍婢的房里,还纳了她为妾。这流言都传到母后耳中了,母后实在不能当作不知道。”
“此事……”夏南轩开了口,把之前就想好的一番说辞拿上来,“儿臣纳妾确实不假,但并非当夜未同王妃圆房。
那侍婢原就是儿臣的通房丫头,儿臣曾许她一旦娶了正妻就纳她为妾。于是才有着第二日就纳了妾的事。
儿臣原以为已有正妻,再纳妾就只是个小事,却万万没想到不知是被哪些有心人听去,传出流言,平白离间了儿臣和王妃的感情。”
“此事儿臣已和王妃开诚布公地聊过,王妃已经解开了心结。”夏南轩一手牵过雁璃的手,面色不变道,“就不劳母后费心了。”
皇后浅笑,她看了看雁璃似是略有深意:“解开心结就好。如此,你们日后才可以同心同德。”
雁璃似是牵强地笑了一笑,然后微微颔首不再言语。皇后玲珑心思,若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反而易引起她怀疑,如此这般不多言说自是恰到好处。
皇后见雁璃不再说话,遂又与夏南轩简单聊了数句。
不多时,夏南轩便起了身说是还有公事要忙不便多留。皇后一直将他们送至朝凤宫宫门口,这才笑着嘱咐道:“你们有空可以时常来母后这坐坐,如今阿薇嫁了人,阿景娶了妻也自立了门户,阿朔和阿坤又去了军中,母后现在在这宫中平日里连个说话的孩子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寂寞。”
“好。儿臣得了空定当携王妃前来看望母后。”夏南轩向皇后拜别道。
待得他们走后,皇后才变了脸色,她眸光闪烁地回了宫。
这时,朝凤宫中那扇巨大的雕花屏风之后却是步出了一名紫衣女子,女子容貌颇为冷艳,三十年华的模样,眼眉之间自有一种贵气,可不就是夏南薇吗!看那样子夏南薇竟是一直就在那屏风之后。
“母后。”夏南薇上前挽住皇后的手腕唤道,“六弟所言必然不实。那日我去轩王府,初时瞧着六弟和他王妃感情似是很好,但若是仔细观察了去,那王妃看上去像是受制于六弟似的,后也是儿臣临走了将那王妃拉至僻静地,她才央我说了那话。”
皇后微微颔首,沉思道,“南轩那性子本宫是知道的,他原求娶的是两年前来启夏国的雁星萝,那雁星萝确实是个尤物,就连阿朔那小子当时对她都似是有些意思,南轩喜欢那雁星萝应该不假。如此,但那雁璃却是自己求着那落雁国皇帝雁恪广嫁给了南轩,南轩哪能喜她?”
“是是是,六弟和她感情必然是不好的。”夏南薇点头附和,“如此,我们才能把她拉过来,万不可让落雁国成了六弟的助力。”
“呵!”皇后嗤笑一声,“她既是自己求着嫁给南轩的必然是喜欢他的。她如今想要讨南轩欢心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帮着我们?”
“啊?那既然她不能为我们所用,母后打探这些是何用意?”夏南薇惊讶道。
皇后自信一笑:“现在不能为我们所用,不代表日后不能。一旦她对南轩的感情产生了变化,她就会成为一柄始终悬在南轩头上的利刃。那时候……”
“那时候……”夏南薇笑道,“就是我们扶持阿朔上位的时候了。”
皇后微微一笑,颔首道:“盯紧他们,若是他们感情日渐变差我们只需隔岸关火即可,但若是他们感情有变好的迹象,就找些事让他们再生嫌隙。你明白吧?”
“儿臣明白。”夏南薇唇角勾起,了然道,“正如母后当年逼死灵妃那般,循序渐进,步步为营。”
皇后听了此话也没多言,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似是有些乏了。
夏南薇见了忙扶过皇后的手:“母后,儿臣送您寝殿休息。”
皇后颔首,但刚走几步却忽然止了步子,看向夏南薇道:“阿朔是不是快回来了?”
夏南薇听了莞尔一笑,道:“母后,你这一年多来都提了阿朔多少次了?阿朔他去了军中历练得满两年才能回来,如今算着,大抵还有一月有余罢。”
皇后点了点头,略显感伤:“本宫三个儿子里,阿景是个无心政治的,阿坤是个不学无术的,唯独阿朔有继承大统之资。但他却也是个狠心的,说去军中就直接和他父皇请了旨,都不和本宫商量一声就走了。”
“阿朔他年少有志向是好事,母后可莫要伤感。”夏南薇安慰道。
“是有志向还是怨本宫?”皇后似是自嘲地反问道。
“这……”夏南薇一时语塞,“阿朔他是您亲生的骨肉,又怎会真的怨您?”
“不怨本宫?”皇后突然拔高了声音嗤笑道,“阿薇你说,自六年前那场大火烧死了雁子卿和她女儿安安之后,阿朔可有再和本宫嬉笑怒骂过?”
“……”夏南薇一时失了言语。
“本宫当时还道阿朔他怎么突然就和变了个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