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知道是什么人?难不成是我们先前派去的使臣?还是我们赵国的细作?”
“不,都不是。若是使臣他不可能知道天寿同大燕的这些秘交。还有那么些细节,若不是他暗地里故意打草惊蛇地引来了我们,我们此刻恐怕也早就回了京了。”
任渲轻叹后又道:“也不可能是细作,除非是我们不知道的细作。因为先帝在位时并没有说曾经派了人去,当今圣上也是匆匆继位,更没有可能安插了人不同本将讲。”
“那倒也是,将军替皇上做到这个份上,皇上竟然现在还不相信将军!”钟保不免气愤。
“我没有同他讲清楚这其中缘由,也不能怪他。”任渲替赵兴宝解释。
“将军!您就是太仁慈。”钟保无奈道。
突然打营外进来冲进来一个少年,精瘦地像个猴,但是那声音却洪亮。
“报!将军,平参将回来了!”
“豆子,你轻点儿!别每回跑来,都像炸人耳朵。”钟保埋怨。
“平安可算是回来了?”
“是,还带了好些粮草,将军,好多!”浦豆儿生怕他们不信。
“是吗?那可得去瞧瞧,平安这是赶回来立功了啊!”钟保朗声笑着,打头里走出营去。
……
“不得了了,你们听说没?这任将军扣着十万大军在边关,抗旨不回,圣上断了他们得供给。现在这些大军没吃没喝,还要为那任渲死守在边关耗着,已经待不住了,在营里和那将军闹翻了,好些都自己逃出来了。”
“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这事早就传开了,有些士兵甚至沿路乞讨大吐苦水,说那任渲贪功又霸权,根本只是把他们当做自己威胁皇上的筹码,他们又不想叛变,所以自然集体逃了出来。”
“那他如何还撑得下去?”
“听说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了。他变卖了自己的家私想要留着这些兵,但是这也是不够啊,好些士兵早就不给他们分粮了,就在那不毛之地让他们自己打猎、垦荒。”
“这样也行?”
“但是他这么强扭也是徒劳,现在他好像也终于有意撤兵回京了。”
“现在才肯撤兵?可怜这些军士跟着他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啊。”
“谁说不是呢!”
……
“郡主!郡主!”
洪裕礼连喊了两声,李珺才回过神来。
“怎么?”李珺收回不太自然的目光。
“刚刚那些人说得是真的吗?”
“不知道。若是真的,我们更加要快些过去。”李珺脸上掩饰不了的忧色。
“是。”洪裕礼点头:“过了这镇子,前面就越来越荒了。郡主是不是就留在此地为好,虽然说洪某之前走过都算是太平,但是保不齐这路上有匪徒。”
“不,都已经到了这里,又怎么会半路退缩。”李珺否定。
“郡主对任将军真是情比金坚。”洪裕礼赞叹。
“洪老板本与我们并不想干,却也肯亲自以身犯险相助相送,才是让人敬佩的!”李珺拱手。
“其实不说别的,洪某也曾经听闻任将军的事迹,觉得将军不是那等粗鲁蛮横之人。所以也算是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吧!”
“总之还未到前线,还要劳烦您。”
“这个郡主放心。”
“郡主,胡将军求见。”浦芷儿在门口道。
“胡将军来必定是有要事,那洪某就先下去准备了。”洪裕礼起身。
“好,有劳。”
赵兴宝此番派来的护送李珺运粮的带队之人,竟然是胡之峰。听说他自在宫中蹴鞠赛中被看中,便收到了京兵营中历练,立了几次功,颇为被看重。
所以被委派了运送李珺这批粮草的任务。
但是他虽然主动领命来护送,却对任渲抗旨不回京一事颇有异议。
一路上,李珺更是不听他的行军建议,只跟着洪裕礼的安排的路线走。自然让他万分不满,明里暗里同李珺说了几次要改路,但是李珺都没有采纳。
“郡主!”胡之峰在门口行礼。
“胡将军不用这么多礼,咱们在外面还要多亏了您和京营里的军士们。”李珺笑着迎礼,请他坐下。
“郡主可想好了?确定要走外城这条路?”胡之峰直言问道。
“是。”李珺道。
“本将着人打探过了,也并不比咱们一贯走的路近多少。”
“近一点是一点,咱们现在不能拖,这些军粮得赶紧送过去。”
“可是万一那路上有宵小之辈……”胡之峰又道。
“不会,洪老板他曾经走过好几次,确实是近道且安全的。”李珺肯定道。
“那洪裕礼不过是个茶商,商人总是利字当头的,万一他心存歹念……”胡之峰暗示李珺。
“不会,我信洪老板。”李珺还是不松口。
胡之峰听了,脸上似乎有了些怒气:“郡主没有出过远门,询问别人的意见也正常,但是要看看问的是谁!我们是皇上亲批的护军,定是会护郡主安全的。
但是这军粮都是郡主的,所以您下的决定我们也只能遵从,只希望郡主没选错!”
“将军同将士们确实一路辛苦了,本郡看在眼里,真的到了边关,定然书信一封,让圣上靠上你们。”
“这个倒不用!”胡之峰一甩头。
“总之还要将军受累了!”李珺蹲身拜道。
“郡主再想想胡某说的话吧!”
胡之峰却似未得到满意地答复,扔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