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自己也是想过,可做大事的怎能畏首畏尾,说道:“天下统一是必须的,这点你不能否认。”
统一的重要性她自然是清楚,不过可不能像他这般鲁莽,夏如画说:“没错,我不否认,既然你和我议论历史,我便和你好好谈论历史,秦始王统一天下,要经历都多少朝代才能走到新中国,这个数字当真要我跟您算一算吗?”
“本王早已经将统一以后,所有朝代的衰败都熟读于心,当中要注意的要点本王亦有心得。”赵元贞说。
夏如画冷哼一声,说:“你现在和我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很像,我企图以现代的历史来衡量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深怕历史长河会因为我而出现错误,做事畏首畏尾的,直到父皇和我说,我不应该以现代的历史来束缚自己,我的未来即是这里的未来,我的存在已经成为历史,而你自以为在现代学到的知识能将这个世间改变,可是你以为的心得,在现代适合却不一定能适合这里。”
“首先,光是让部分国土先进,并不能让这个世间改变,唯一改变的,是这个维度会因为掌控这样知识的人而改变,正如我说的,向来统一天下的都是暴君所为,如果您不能在有生之年完成您的壮举,你亲手创立的天下最终将会分崩离析,甚至会比最初还要恶化,人要经历过后才能领悟,你所说的循序渐进,是在一切都如您想象般美好才成功的,这不是人类的行为,而是机器人的行为。”
“人心是最无法估计的一环,您不能用‘因为所以’来一并概括。”夏如画点出紧要。
自己的理念存在瑕疵,他也是有自知之明,可哪有事事如意的,不改变就等于坐以待毙。
“言下你觉得天下大同是妄想?”
“不,我所认为的天下大同,应该是这个维度里,所有人的思想逐渐接受天下大同的想法,那时才是统一的时候,孔子教学且是尽其一生都未能让天下人都信服,您妄想通过谨言便能将那些大能者的愿望达成,未免太高估我家相公了。”理论谁都会说,要做到却很难。
夏如画又说:“通过战争得到的不是天下大同,而是更多的仇恨,您所期待的天下大同不会到来,只会有无尽的战争在等待,想要当上帝,就是现代都没人能做到。”
“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你的自以为是,现实往往比想象中要残酷得多,既然你熟读历史,按照你统一天下的举动,要付出多少鲜血才能完成?这些无辜的性命就不包括在你口中的大义之中?这样的天下也只是你想象的天下,与现实不符。”
她的反驳是至今从未有人敢对他说的,不是没有人敢质疑,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赵元贞心中的执着被她口中的各种可能打败,只是剩下最后的执念,说道:“你也不能否认我的想法。”
“确实不能,但我会心算,你能成功的概率,只有50,这数字看似很高,其实还有另一个更贴切的深意,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只是用来反驳您已经足够了,这失败的后果,您承担得起吗?因为你的赌博而付出性命的无辜百姓,您对得起他们吗?这可不是以死谢罪就能弥补的。”
“而我的方案虽要经历悠久,而且成功率不高,可至少不让我的手上沾染血腥,教育下一代下下一代,由心根本的去改变,这才是循序渐进的正常演练。”
“数千年的历练才能成就天下大同,这代价也不小。”赵元明不想要认同。
“世间本该如此,或许您如今做的才是正道,可代价更大更加残忍血腥,这些行为都将成为历史,未来的百姓不一定会歌颂你,指不定会给您按一个疯狂暴君的头衔,那些深受其害的百姓世世代代都将对您恨之入骨,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若这是您要的结果,请您站到前头去,别再让下一个东方彦御,下一个谨言来替你当掩护。”夏如画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把他震慑住了。
自己的手段确实不太高明,只是一味的想要达到目的,努力了这么多年,当中无数次以为自己就要接近理想的世界,殊不知又会有其他势力在垂死挣扎,这就是人的本能,也是强行同化所带来的弊端。
就算再给他一个十年,二十年,或许这样的努力兴许最终还是白费,那么这些年来所铺垫的累累白骨,当中少不了他血亲的存在,眼下他便已经赌上了他亲生儿子和亲孙儿的未来,得到的不过是他们仇视的目光。
终于,赵元贞重重的叹息,好似把这些年来的负担给抒发出去,说:“来人,把太子妃带,不得召唤不许出门。”
夏如画不悦的瞪了一眼上前来的齐伟,质问:“这算什么?我是否成功把您说服了?”
赵元贞不语,起身负手背过身去。
齐伟露出笑颜,说道:“太子妃,请随属下来。”
回,夏如画叫住齐伟的脚步,质问:“你家主子算什么意思?”
“王爷的儿子是太子,您是太子妃,就是字面的意思,先前如有怠慢,请太子妃莫要怪罪。”他说。
“所以我不是被软禁?”她不确定的问。
“太子妃恕罪,您这般高贵,我北狄国怎敢软禁,南充朝太子不日就要到达北狄,届时就能团聚了。”齐伟说。
闻言,夏如画这才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齐伟刚离开,小樱立即上前问道:“姐姐,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