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驰见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已经软成一团,贺春花紧紧搂着白修驰的腰,呢喃道“你不要扔下我……”说罢,两眼一翻适时地晕了过去。
白修驰大骇,摇着贺春花的身体喊道“春花,你怎么了?春花!”他抬起头去看自己的父亲,乞求道“父亲……”
此时贺春花倒在白修痴的怀里,若她真出了什么事情,白修驰很难推脱干净,他狠狠地瞪了长子一眼,万般无奈地走上前抬手为贺春花切脉。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白咏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紫一阵,贺春花的脉象急而有力,如珠滚玉盘,虽不明显,但以他的医术绝对可以判断得出,这是滑脉。也就是说,贺春花已经有了不足月的身孕。
白咏用力的闭了闭眼,按照贺春花刚刚的话,这孩子十有是长子白修驰的,他们家如果不认,这女子怕是会闹得满城风雨。
“还不扶着她滚回府去!”白咏此刻不想再多看白修驰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孔姨娘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可她不想让儿子将这个丧气的女子带回白府,忙小步跟上白咏,扁嘴道“老爷,您怎么能让大少爷把那女子带回家!她跟刚刚那伙计不清不楚……”
还不待她说完,白咏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厉声道“给我闭嘴,滚回佛堂念经一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孔姨娘从没见白咏发过这么大的火儿,当年她还是老夫人的丫鬟时用手段爬了他的床,他虽然生气,但还是将她收进了院子,这么多年他虽不亲近自己,却从未像今日这样在众人面前发落于她。
孔姨娘捂着一张微微肿起的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这才垂着头跟在白家众人之后一起离开了客栈。
这场闹剧就以这样荒诞的方式结束了。
秦二娘的尸体还瘫在地上,赫连乐招来了几个卫兵将尸体抬了出去,又让人将大川儿押去了衙门,客栈的伙计眼疾手快地打了两桶水,将地上的血冲刷了一遍。
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淡了一些,过不了多久,着血迹便不会再有人可以看出,就像人们不会再记得这世上还有秦二娘这号人物一般。
赫连乐走到楚绎心的身边,抬头望了一下隐在云后那月亮的位置,楚绎心见他仰起头也跟着扬起圆润可爱的下巴朝天上看去,赫连乐垂眸偷偷看了楚绎心两眼,才缓缓道“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经历这样的事,楚绎心如何能睡得着,秦二娘虽然死有余辜,但那鲜血的冲击力实在有些大,让她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
楚绎心转过头看着赫连乐,认真地道“今天谢谢你……”
赫连乐挑眉,悠悠道“大人若他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尽心竭力,赴汤蹈火,莫有不从!”
楚绎心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自己常对赫连乐说的答谢词,脸上一红,佯恼道“客气的话你也信,保护百姓安危不是你们金吾卫应该做的!”
赫连乐也看向楚绎心,睫毛忽扇扇将飘来的雪花都扇远了些,猝不及防地道“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楚绎心的觉得自己幻听了,她捂着自己的心脏,可那里还是疯狂地跳个不停,她迅速地眨动着自己的眼睛,低下头不敢让赫连乐看见自己羞红的脸,迈开脚朝客栈房间奔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天气这么冷,赫连大人怕是冻糊涂了,回去记得喝些汤药吧!”
赫连乐看着楚绎心逃离的背影,眼神变得很是柔和,雪花在他身边围绕,他喃喃道了一句“冷么?”他觉着,这大概是他渡过的最温暖的冬天了。
白府众人回到白府后的一顿鸡飞狗跳自不必细讲,次日衙门审了客栈伙计大川儿,经查证他与秦二娘的罪行属实,大川儿被施以杖刑,而秦二娘已经身亡,衙门便将她的尸身送到了城外的义庄。
但是贺春花并未去义庄收敛秦二娘的尸骸,任秦二娘的尸身在义庄腐烂,最后化成一堆白骨被义庄的“棺材子”任意丢进了后山,这是后话,不必再提。
第二日,楚绎心终于攒够了钱,一家人欢欢喜喜将林丰街那套两进的院子租赁了下来,楚绎心本还担心房东会收取一些押金,没想到那房东极为痛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将所有手续与楚绎心办好,拿着契约就离开了。
“以后大余小余住在前面,我们住在后面这院子如何!”楚绎心掐着腰,站在院子里好似指点江山一般,“等有了钱,就把这院子买下,这里种些蔷薇,那边种两颗果树,后面种些瓜果蔬菜,再在这里搭个葡萄架,哦,对了,回头我叫人给祖母打一个摇椅放在院子里……”
听着楚绎心的构想,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儿是他们的家,虽然有些简陋,但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他们慢慢努力,这个家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那种风餐露宿,看人脸色讨生活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余念憨笑着将离盼抱了起来,“小主子,俺明天给您搭个秋千怎么样!”
离盼眨着眼睛点了一下余念的额头,“那秋千是给女孩子和小娃子玩的,我不要!”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明个咱们在那边立个桩子,我要跟着姐姐学功夫,以后有人欺负你们我给你们出头!”
余念听了离盼的话,扁了扁嘴,竟一下子红了眼睛,他忙将离盼稳稳地放在了地上,背过身轻轻抽泣了起来。
余蒙知道余念这是被离盼给感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