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景脚步快速,鬼祟地往后厨的方向走着。
去年李书言生辰的时候江玥跟江雪景曾一起来过李府,当时她瞧李府繁华,便多看了几眼,所以如今,对李府的地形她心里还记得个七八分。
腰间的玉瓷瓶摸了出来,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瓶里装的是她费了一番功夫得到的西域迷情香。若是用于香料熏香,只需一点,就能让人全身发热,情动难耐,放荡不堪。不用于熏香的话,倒上一瓶,加到饭菜糕点里,只要人服下,也是有七八分效果的,会令人情难自抑,做出一些荒唐之举。
方才在席间,江雪景就一直在暗暗观察江玥,席上的烤乳酪似乎很是合她的胃口,一整块都被她吃得一干二净,于是江雪景准备趁此机会到后厨,将西域迷情香下到烤乳酪里,再随便找个下人呈到席上给江玥。
只要江玥吃下烤乳酪,定然会在席上呈现荒唐放荡之态。
今日来参宴的都是淮京城中的名门贵女,江玥若是在席上呈现一副dàng_fù丑态,被这些个贵女夫人当场看见了,明日就会传得满淮京皆知。
国公跟国公夫人见到她那个样子,也定会嫌弃不堪,立刻就会一纸退婚书送到将军府上。
而她到时再在席上,假意以江玥堂姐的身份劝慰斥责她几句。
到时那些名门贵女,勋贵公子这样两相比较之下,就会觉得江玥空有皮相,然而行为狂悖,举止放荡,而她既貌美可人又端庄识礼,高下立见。
若是事情能成,一想到江玥会有那般狼狈丢人的模样,江雪景就觉得心里头很是痛快。
“雪景妹妹留步。”
江雪景被这身后突然的一声唤吓得脚下一抖,本来就是准备行害人之事,她一颗心吊在嗓子眼,还是有些胆颤的。
而叫住江雪景的李书言快步走了几步到了江雪景的面前,见她脸色青白,眼神透出惧意也是怔了怔。
“可是我吓到雪景妹妹了。”
李书言拱了拱手,赔了个礼。
江雪景将攥着玉瓷瓶的右手往身后藏了藏,面上假意镇定下来。
“非,非也,只是这石板路难走,方才脚下一崴,险些跌倒,惊着了而已。”
“即是如此,那雪景妹妹走路可要小心,脚步稳健些,方才我看妹妹脚步匆匆,这是要去哪呢。”李书言有些疑虑,方才江雪景走得匆忙,而且似乎若有所思,连他在后面小声唤了几次名字都没听到,李书言这才赶前了几步,放声唤了一句。
“没,没去哪,只是方才吃多了酒,出来走走,醒醒酒罢了。”
江雪景慌忙找了个理由搪塞了。
李书言嗯了一声。
“那是我今日待客不周的缘故了,应当叫下人们去给女眷们备些酒劲不大的清酒才对,等下我便让丫鬟去给妹妹熬一碗醒酒汤,当作赔罪。”
气,那了。”
江雪景也面上笑笑地回了个礼。
气话说下去。
明面之上迎来送往的话语,一向如此。
然而,并无半句真心。
此刻江雪景心中只巴不得李书言赶紧走开,她才得已去后厨下药。
而李书言此刻也在内心思量着应该怎么开口让江雪景去帮他把江玥引来。
“我……”二人异口同声。
江雪景反应快,看着李书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意识到他必然是有什么话可是有什么事,无妨,你先说。”
既然江雪景都这样说了。
李书言也有了个开口的契机。
“其实,我确实有一事要劳烦妹妹。”李书言走得近了些,悄声的说了几句话。
江雪景听完后面色微变。
心中第一反应是妒忌,原来是李书言是准备了惊喜想搏美人一笑,要她做牵路人,将江玥从前厅引来。哼,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了些的草包,这世上的好男子偏偏都团团围着她转,方才燕王殿下是这样,现在李书言也是这样,一个是天皇贵胄,一个是国公嫡子,凭什么这世上这等的好姻缘都找上了江玥。
江雪景心中记恨,攥着玉瓷瓶的手又加了几分力。
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
一个邪恶的念头像曼陀罗花一样突然就在心中一瞬间蔓延生长。
老天助我。
江雪景心里生出了一条毒计。
这真是一个送上门的好机会,她若是不利用岂非白白浪费了老天的眷顾,若是此计能成,江玥在众人面前失了清白,那就不只是行为有失了,而是真真正正地扣上了失节浪荡的帽子。
“小事你现在就带我去吧,我等下也好引路。”
江雪景脸上笑着,眼神却透着狡黠的意味。
然而李书言明显没有看出来。
“那先多谢妹妹,妹妹随我走,出了这个园子就是偏院了。”
李书言说罢,便走前一步引路,江雪景紧随其后。
而在假山后面观看了全程的江玥一脸疑惑。
方才江雪景说话时手心里遮遮掩掩地攥着的小瓶子,不出江玥所料的话,肯定是用来对付她的毒药或者mí_yào。
而李书言方才又低声跟江雪景说了些什么,隔的距离有些远,江玥听得不分明,只隐隐约约听到了李书言在说自己的名字,和什么惊喜的,他们二人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躲躲藏藏必有鬼。
江玥悄然跟了上去。
李书言将江雪景带到了偏远一间屋子面前停驻了下来,说就是这儿了,有劳妹妹了的一些客气话,而江雪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