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
江玥眼尾微挑。
芙蓉的这没来由的一问倒让她不知道该从何作答了。
她跟肖墨只有几面之缘,实在算不得熟稔。
这宫里知晓她跟肖墨曾经有过往来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芙蓉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江玥一时间猜不透。
“只是认识罢了,算不上关系匪浅,芙蓉姐姐为何这么问。”
江玥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一脸坦然。
“只是相识的关系?”
芙蓉的语调有几分旖旎,眼睛也眯了眯。
这神态分明是不信。
江玥倒是真的有几分蒙圈。
“芙蓉姐姐为何这般神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有,为何突然提起他。”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神色。
芙蓉这厢才收回了刚才探究的目光和质疑的神色。
“如若你真的跟肖侍卫没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只怕,是要苦恼上几日了。毕竟,宫里关于你跟肖侍卫交好的流言已经纷纷扬扬了,甚至于还有人说,你们两家都快为你们二人定亲了。”
江玥眼睛铜圆。
“什么。”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这两个字。
芙蓉方才说的话她一时间消化不了。
定亲?
她跟肖墨?
这又是从那个混账东西乱嚼的舌根。
竟然编排到她跟肖墨的身上去了。
她跟肖墨充其量就只能算是个连面都没见到几次,关系寡淡得不能再寡淡的同僚的关系罢了,一个朝阳殿的女官,一个陛下的御前亲卫。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在宫中一个月都碰不上一次面。
这都有人能联想跟编排到一起。
“是哪个混账羔子说的胡话。”
江玥有些愤懑。
芙蓉听了江玥的话,吓得哆哆嗦嗦地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哎呦,混账羔子可不能乱说,要是被浔阳郡主那个小祖宗听了去,免不得要多生一个事端。”
“浔阳?”
江玥抬了抬眸。
这胡言乱语的混账羔子居然是浔阳,她怎么突然要编排起她跟肖墨。
她……
江玥忽然思绪一闪,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浔阳之前跟萧夏羽表白遭拒的时候恰好被她跟肖墨撞破了。
当时浔阳气急攻心,便把火气撒到她的头上了,她为了表明她对萧夏羽绝无任何肖想,便信口胡诌了几句她的意中人是肖墨。
没成想,几句无心之言。
竟然让浔阳记到了现在,还莫名其妙在宫中大肆宣扬了一番。
江玥有几分头疼,这冤家小祖宗,还真是不能让她有消停的日子过。
“天地良心,芙蓉姐姐,我跟肖侍卫连朋友都算不上,哪来的关系匪浅跟定亲之说,这宫里有乱嚼舌根的,还请芙蓉姐姐抓到重重惩治一番。
浔阳郡主那边许是道听途说生了些误解,我自会去问明,让浔阳郡主莫要听信她人胡言。”
江玥盯着浔阳,眼神真挚。
嘴角微垂,看起来还有几分委屈之意。
芙蓉接话,“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我自然是明白的,这几日我会杀鸡儆猴,叫那些人不再乱嚼舌根。”
江玥说得笃定,芙蓉也信了七八分。
这些日子浔阳跑三公主殿跑得勤,跟三公主闲聊的时候便说起了这桩子事。
浔阳郡主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地说跟三公主萧婉婉说江玥跟肖墨之间有情,还说二人情比金坚,早已私定终身,此人非他不嫁,非她不娶的,说的比话本子的故事还曲折精彩。
三公主殿伺候的宫女其中不乏几个嘴碎的,听了只言片语之后便开始乱嚼舌根。
话越传越广,故事也越传越夸张。
甚至还编排得有模有样。
江玥听说谣言是从三公主殿出来的,便往萧婉婉的宫里去了。
谣言到底还是从公主殿流传出来的,要断了此流言,还得让萧婉婉费些心思才是。
怎奈江玥还没到公主殿,就在路上听到了偏门内,一墙之隔的几个宫女正窃窃私语。
“话说江女官跟肖侍卫是在宫中一见钟情的,一个窈窕佳人,一个俊秀公子,就此一眼便互许终生。
无奈骠骑大将军不允,棒打鸳鸯,禁军副统领肖大人也不允,家法教训了肖侍卫一顿。
鸳鸯遇棒打,却仍不离散。
二人纷纷以死明志,称若是生不能相守,死也要共赴黄泉。
大将军跟肖大人心疼孩子,见他们二人如此情真,也就答应了,听说不日,肖侍卫就要上将军府去求亲了,到时定是淮京城人人称羡的一桩美事。”
“肖侍卫貌比潘安,青年才俊,真是羡慕江女官,真是好命呀。”
“依我看是应当肖侍卫好命,他该偷着乐才是,江女官长得天仙一般的人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女官,又是将军府的嫡女,这容貌地位,匹配个皇子皇孙也不为过。”
“别争别争,依我看,二人就是天生一对,金玉良缘。”
“是啊!”
……
江玥在门旁听得一头黑线。
这怎么还说得有模有样,头头是道的。
连随处走走都能听到宫女在说这些编排的谣言,这宫里,只怕是要传了一半了。
江玥的神色尴尬无比。
“走吧走吧,三公主急着要看绸缎式样做新衣呢!我们还是快些回公主殿罢!”
其中一个宫女开口催促。
江玥听到她们几人要从偏门走出来了,一个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