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守玉道:“铁匠是门技术活,会的人并不多。我们邢州倒也有几个有名有姓的铁匠,但是宇文铸这个名字却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铁匠大概多大岁数了?”
安继业道:“具体多大岁数我也不清楚,想来应该六十往上了吧。”
柴守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六十往上?这么说的话,尧山东边的溪口村倒是有这么一个不知名的老铁匠。只是此人性格及其古怪,从不与人交往。虽然架了一个熔炉整日里打打砸砸的,但是不管不管打出了什么东西最后又扔进熔炉化成一滩铁水。而且甭管是谁想要找他打造个什么农具啥的都被他尽数赶走了。也不知道这个老铁匠是不是你们要找到那个宇文铸了。”
安继业道:“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古怪之人?”
王茹却道:“世外高人往往都是不合群的,正因如此才隐居世外拒绝与人交往。不管他是不是那个百炼神兵宇文铸,咱们还是亲自去拜访一下才是,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
柴守玉也说道:“是啊,这个老铁匠兴许还真是你们要找的世外高人呢。谁又敢说他冷漠怪异的性格不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呢?”
安继业笑道:“好吧,既然你们二人都这么说了,勾得我也对这个老铁匠充满了好奇。那么事不宜迟,茹妹咱们现在就去吧。”
柴守玉见状,急忙起身说道:“二伯伯别急,我跟你们一起去。”结果这一起身动作有些猛了,却把个怀中睡得香甜的小柴荣给惊醒了。醒来后的小柴荣也不哭不闹,只是扎煞着一双小手要柴守玉陪他玩耍。
安继业笑道:“小柴荣也醒了,弟妹还是陪孩子吧,左右那铁匠就在这尧山,我们两人能找到的。”
柴守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柴荣,说道:“这孩子现在已经叫郭荣了,我大哥说反正也是养子了,索性就让他随了我家那口子的姓了。那这样的话我就不陪二伯伯和茹姐姐了,出了我家后右转一路向东,走到头看到一条小溪再沿着小溪向南走一里左右就到了溪口村了。去了也不用打问,村口那间茅草屋就是,很好认的,全村就他一家在房前架了一座熔炉。”
王茹笑道:“郭夫人说的真细致,好像画了一幅地图一样。”
柴守玉道:“茹姐姐可别这么叫我了,我家郭威就是一个再也寻常不过的大头兵,我哪有什么资格妄称夫人啊?茹姐姐若是不嫌弃,咱们以后就姐妹相称了,你叫我一声玉妹妹就行。”
王茹抚掌笑道:“好啊!能和玉妹妹这样性格爽朗的人结为姐妹,我开心的不得了呢。不过玉妹妹也不必过谦,郭兄弟乃当世猛将深受李存勖的重用,将来封侯拜将还不是易如反掌?只怕将来夫人这个称号都委屈了玉妹妹了呢。”
说笑间,安继业和王茹二人离开了柴家,一路向尧山东的溪水村赶去。一路行来,安继业这才发现这尧山的山水极为壮丽,不由得赞道:“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尧山竟然风水极佳,隐然有龙脉之象!将来必有帝王出于此地!”
王茹笑道:“安大哥竟然还会看风水?”
安继业道:“所谓风水其实无非就是阴阳五行,我师祖所留下来的那部上古《黄帝内经》虽为医书,所讲的却也是阴阳五行之说,与风水一门倒也颇有吻合之处。只是此处风水虽然颇合龙脉之象,其势却不甚彰显,将来纵有帝王生于此却也是大器晚成之辈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一条平缓的小溪横在了二人眼前。看到这条小溪,安继业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王茹见状,不解的问道:“安大哥又发现了什么了?”
安继业长叹一声道:“好端端的一条隐龙之脉,却让这条小溪给破了。”
王茹道:“我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依山傍水不是好事吗?”
安继业摇了摇头道:“好是好,但是也要分情况的。世人皆道水主财,若是在普通的地方如此依山傍水再不济也能保一个财运长久。但是此处乃是龙脉,对于龙脉而言这条小溪在的位置则主的兵刑。眼前这条小溪将这条龙脉当头截断,一分为二,如此脉象只怕此地会连出两代帝王,但是这两代帝王皆会遭遇兵刑之祸,而且难以长久啊。”
王茹看到安继业如此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嗤的一笑道:“皇帝老子一向都是代代相传,莫说是两代,十几代也是有的啊。再说了安大哥,有句古语叫替古人担忧,咱俩在这为了这么一条龙脉,为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帝王而忧心忡忡,倒也颇有替古人担忧之意啊。管他什么龙脉什么帝王呢,左右跟咱们也没有关系,没得替他们操这些心干嘛啊?”
安继业闻言,自失一笑道:“这不是闲的没事嘛,正好看到了这么一条龙脉忍不住一时技痒想给茹妹显摆一下来着,没得让茹妹见笑了。”
王茹笑道:“好好,我的安大哥上知天文下识地理,打得了契丹铁骑,看得了风水龙脉,实乃当时第一奇人!小妹佩服的紧呢。”
安继业哈哈笑道:“哈哈哈!让你抢白的我都无地自容了。好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没必要替古人担忧。咱们沿着这条小溪去找那个溪口村吧。”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