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笑道:“这也怪不得我爹啊,当初让你好好学功夫,你却天天叫苦叫累不肯用心。眼下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非要跟着我俩一起去打探消息,不是累赘又是什么啊?”
朱珠一跺脚道:“我不是也在担心安大哥的安危嘛!”
王彦章正色说道:“你既然担心你那个安大哥的安危,此刻就更应该听我的话了。来颍州之前你是怎么说的?只要能救出你的安大哥,你绝对不会惹是生非,一切皆以师父说了算。还记得吗?”
朱珠面带委屈之色,瘪着嘴说道:“好吧,那我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是了,今天晚上你俩自己去总行了吧!”
王茹轻抚着朱珠的肩膀说道:“你的心情师姐明白。左右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而已,你好生的睡一觉,天不亮我们就回来了。到时候保证你一睁眼便能听到安大哥的好消息!”
朱珠到底是少年心性,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经王茹这么一说倒也释然了,随即便也不再坚持。
三人用过晚饭之后,一边闲聊一边坐等深夜到来。期间,朱珠把随身携带着的那副林红颜所画的飞天图和安继业的血河宝刀小心翼翼的从包裹里取出,坐在烛光下静静地盯着画卷出神。
王彦章见朱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凑到近前陪着朱珠一起观看这幅画卷。细观之后,王彦章由衷赞道:“好一幅妙笔丹青飞天图!看这手笔细腻委婉,定为女子所画。画中两身飞天大有冲天而起之状,可见此女子对自由的渴望与向往之情,好画!”
朱珠幽幽的说道:“连师父也这么说,那日安大哥初见此画也是这么说的。我虽然于丹青之事不甚了解,却也知道林姐姐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心中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只可惜林姐姐现在已经……”
王彦章道:“原来这幅画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个林红颜所做?真是红颜薄命,世事无常啊!”王彦章见此画勾起了朱珠伤心的回忆,一时不想再讨论这幅飞天图了,转眼看到了画卷两侧的题词,点头赞道:“满腔豪气斗冲天,仗剑江湖策马踏平川!够豪迈!词是好词,字是好字!单看此字便知题词之人定是一个志在四方的英雄了,如此人物,老夫倒是真想会他一会了!这两阙词可是安继业所作?”
朱珠点了点头道:“确是安大哥在看到这幅飞天图后有感而作。那日安大哥在云啸天的门前看到师父给云啸天所题的门匾时,也曾对师父的字大加赞赏,也说过和师父方才所说的一样的话语。这就是所谓的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王彦章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老夫倒是越发的对这个安继业产生兴趣了呢,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断不能让他沦落至如此凄惨的下场!”说到这,王彦章一眼瞅见了画卷旁放着的那把血河宝刀,不由得微微一愣。思量了片刻后,伸手拿过长刀缓缓地抽出了一节。刀身一露,一股凛然的杀气陡然袭来,森然的寒气竟然让王彦章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看到刀身之后,王彦章脸上颜色骤变,问道:“这把刀是安继业的?”
朱珠和王茹看到王彦章如此表情,不由一愣,同声说道:“是安大哥的师父传给他的,怎么了?”
王彦章追问道:“你们可知这个安继业多大岁数了?到底是何方人士?家中可还有父母?”
朱珠答道“安大哥说他二十二岁了,不是中原人士。他的父母家人在他年幼之时死于契丹的乱军之中,他被他师父救了之后便和师父一起久居在塞外的一处深山之中,好像是沙陀人。”
王彦章沉思片刻,皱眉说道:“沙陀人?二十二岁?虽是同族,但是岁数却对不上。”
王茹问道:“爹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看见这把刀后就神情大变了呢?”
王彦章把刀重新插回鞘中,盯着这把刀缓缓地说出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二十九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叫李存孝的人,你们都知道吧?那时我刚刚年满二十一岁武艺初成,看到中原大地乱象隐伏,便心生为平定这乱世贡献一份力量的念头,于是便投在了太祖麾下效力。
“那时候这天下还是大唐的天下,太祖皇帝也还是大唐王朝御封的梁王。大唐中和四年,为祸华夏大地将近七年的黄巢起义终于到了覆灭的边缘。五月十四日,太祖皇帝和当时的晋王李克用会师于汴州也就是现在的开封府。太祖皇帝大摆宴席宴请李克用,也正是在那场宴席上我初次结识了战神李存孝。当年李存孝以十八人之力大破黄巢十五万大军攻陷了长安城,我对李存孝的大名早已仰慕不已。得此良机自然少不了和李存孝亲近亲近。一番交流之后,李存孝也对我如此年轻便有一身惊人的武艺感慨不已,两人竟然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曾想宴席之上李克用酒醉之后竟然大撒酒疯,惹怒了太祖皇帝。盛怒之下,太祖皇帝掩夜率军攻入了李克用的驻地!我记得那一夜雨下的好大,大雨之中我们一边剿杀李克用的部下,一边追击李克用。一道闪电划过之后,借着闪电的亮光我看到了李克用,也看到了站在他身旁保护他的李存孝!
“虽然在宴席之上,我和李存孝二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可是现在我俩却是各为其主分属于势不两立的敌对双方。更何况我俩皆为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