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王彦章如此模样,敬翔也着实感到心痛不已。一把甩开搀扶着他的那名宦官,急走几步来到王彦章面前,满是关切之情盯着王彦章的双眼,长叹一声说道:“王大人怎么竟然会变成了如此憔悴的模样,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豪气无双的当世第一猛将——王彦章吗?!”
王彦章此刻仍被朱珠紧紧地抱着,只能急忙伸出左手想要去搀扶敬翔。可是手刚一伸出去,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竟然还拿着一只馒头。急忙把手中的馒头往桌上一丢,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一把搀住颤颤巍巍的敬翔,一脸尴尬的说道:“思念小女心切,有些失态了。老宰相千万莫怪啊!”
敬翔摇了摇头道:“王老弟爱女突然失踪,思女心切乃是人之常情,又何怪有之?再说咱们老哥儿俩一文一武,自太祖皇帝白手起家之时便追随太祖左右至今,咱们老哥儿俩之间闹的哪门子虚文呢?老弟爱女失踪诚然让人心痛不已,但是不管怎样,老朽还是有一言相劝啊!当此乱世时节,大丈夫当以满腔的热忱投身于乱世的洪流之中为匡扶乱世而尽一份力量才是,又怎能因为爱女的一时失踪而就此一蹶不振了呢?若是老弟就此沉沦于悲痛之中难以自拔的话,难免会让人瞧你不起了!更何况令嫒只是一时没有了音信而已,谁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正如真宁公主所说的那样,万一令嫒真的回来了,看到你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让令嫒情何以堪啊?!”
王彦章苦笑着说道:“老宰相所言甚是!只不过小女失踪一事虽然确实让我揪心不已,但是我也明白凡事当以国事为重,当以大局为先的道理。只可惜眼下我已经被罢官在家,空有满腔报国之志也是无能为力啊!”
说罢,王彦章和朱珠一左一右搀扶着敬翔坐下。看到敬翔头上裹着一层层的生白布,上面还隐隐的渗出一些血迹。王彦章不无关心的问道:“老宰相怎么受了伤了呢?一大早你们三人便如此匆忙的赶来,想必不会是单单因为小女失踪的事情来安慰我的吧?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了不成?!”
敬翔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这些事一会儿再说,咱们先办大事要紧!”说罢,对站在一旁的那个宦官点了点头道:“宣旨吧!”
那名宦官点了点头,昂首来到屋中主位南面站定之后,将一直捧在手中的圣旨小心翼翼的展开,朗声说道:“圣旨到!王彦章接旨!”
王彦章直到此时才知道敬翔竟然是带着旨意而来,急忙站在下首位置跪倒在地接旨。
那名宦官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彦章后,大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惊闻我朝重镇郓州失守之后,朕夙夜难眠,寝食难安。郓州乃是我朝东都开封的天险屏障,郓州失陷则开封无险可守,我国腹心也暴露无遗。为应对郓州之事,朕掩夜召集群臣商讨对策。宰相敬翔力排众议,竭力推荐尔王彦章取代戴思远,为国出战收复郓州。朕念及尔王彦章乃是太祖旧臣,且战功卓著,虽有小瑕却难掩其瑜,故决定任命尔为北面招讨使,收复郓州!望爱卿误负朕恩,早传捷报!钦此!”
王彦章叩首说道:“臣王彦章领旨,谢主隆恩!”说罢,又行过五拜三叩首的大礼,这才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接过圣旨。
一旁的敬翔一把扶起了王彦章,说道:“恭喜王大人终于有机会可以继续为国效力了!”
王彦章摇了摇头道:“若非老宰相极力推荐,我王彦章只怕是要终老田园了。”说到这,看着敬翔头上带着血迹的生白布,恍然大悟道:“老宰相为了我王彦章竟然做到如此地步?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敬翔说道:“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老弟你能复出,同时也是为了敲醒陛下,让他远离那起子小人,老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拼死相谏啊!如今老弟你虽然如愿复出,但是赵岩、张汉杰这些小人依旧盘踞于朝堂之上张牙舞爪。不能除掉这些祸国殃民的小人,老夫实在是深感遗憾啊!”
王彦章道:“小人得志终难长久,老宰相全且再忍些时日,带我一举收复郓州得胜归来之时,拼着这份功劳不要也一定要将这两个奸贼杀之而后快!”
一旁的朱珠也噘着嘴说道:“皇帝哥哥也真是,那两个奸臣人人都他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两个龌龊的小人!若非这两个卑鄙小人从中作梗,我四哥又怎么会把师父您贬官为民呢?回头我也要和四哥好好说说这事儿,必须杀了这两个奸贼以儆效尤!”
敬翔说道:“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朝中百官犹在朝会中。陛下有令,老弟接旨之后要即刻随我进宫面圣!”
王彦章闻言,急忙想要返回内室换上朝服再跟着敬翔一同进宫。朱珠见状却伸手拦住了王彦章,说道:“师父就这样去便是!当初是四哥听信小人谗言,执意要把师父贬官为民的。师父这个样子进宫,正好也让我那个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