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眉头紧蹙,却还是沉声,“不可交头接耳,认真答卷,考试考试!”
一众学子们继续低头答卷,但是有关宋彦昭的事情,却一个个都有数了。
等答卷完出来,都是三两个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不仅富裕子弟那头在说笑,就是贫寒学子这边,也在私下低语。
“谁能想到呢,宋彦昭那小子平日里自作清高,原来骨子里竟是如此浪/荡,和我等无甚差别。”
“有林兄说错了,我们可比宋彦昭好多了,我们是浪/荡的直白,不像他,伪君子一个!”
“也是,这一次事情可是他们那头先挑起的,也是那头的人先看到,可赖不上我们。”
原先在考试中嘲笑宋彦昭的一个学子转头,就看向叶河泽,似笑非笑的,“叶河泽,你平日里话不是最多么,怎么,今儿一句话也没,哑巴了?”
叶河泽正出神着,冷不丁听到有人喊,抬头去看。
随即却笑了下,“这几日复习的困顿,考试一团浆糊,有些反应不过来。”
“呵,你那名额都已经到手了,还花费什么时间去复习,怎么,还想学宋彦昭,也来争一争那学宿一年免费的优待?”
叶河泽摇头,苦笑一声,“我的能力我知道,没这本事。”
“哼,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说完,一群人笑哈哈的离开,只留下叶河泽在原地。
叶河泽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眸间光芒闪现。
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居然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重生,他叶河泽竟然重生了!
其实他在半个月前就已经重生了,可是那时候脑子浑浑噩噩的,有些不敢确信,一直处于观望中。
他上辈子混的不好,一直阿谀奉承那些富家子弟,也就这么混了个举人的名头,最后回了榆县,在府衙里做事。
可同一批的学子中,宋彦昭却是高中,成为那一届的新科状元,自此平步青云,成为人上人。
叶河泽上辈子心不甘,郁郁不得志,烦恼了就是去喝酒,想到官场无望再进一步,他那一日就喝凶了。出酒楼的时候没站稳,一个不慎栽倒,撞倒了台阶上,头破了,血流如注……
本以为是该死的彻底的,却不想老天厚爱,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虽说时机不太好,但是好歹明年考试还没开始,又有了晋城书院的名额……”
叶河泽一扫过去的阴郁,觉得自己人生亮堂开阔了,“上辈子再差,也好歹多学了几年,不过是一个乡试,中举倒是容易。”
叶河泽边走边想,等回到自己的住处,却是坐在桌前沉思。
上辈子的教训摆在眼前,像他这样的贫困农家学子,唯有考科举才是他的出路。
“既然我有上辈子的记忆,也晓得明年的考试题目,我何不利用得当,趁机超过宋彦昭,成为这一届的新科状元?”
叶河泽越想越觉得可行,最后竟是笑出声来,眼角都是泪水。
“老天不亡我,我多年如一日的研究科举试题,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叶河泽上辈子勘堪中举,而宋彦昭第一名解元,自此,他就对科举考试耿耿于怀。
在宋彦昭为官的几年里,叶河泽更是发了疯一般的研究他当年的考试题目,甚至幻想着能够让他再来一次。
不想,机会就这么来了。
“不过为稳妥起见,还是要进行复习,如果我重生归来,这科考的题目却变了,那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叶河泽狂喜之后又恢复冷静,告诫自己要静心念书复习。
他经不起再一次的打击,若这一次混的比上辈子还不如,那他真的还不如直接去死了。
“如今改变尚早,恐他人发现,不如暗自复习,等到了晋城书院再悄悄变化。”
叶河泽想入非非,这会儿在他眼中,什么宋彦昭,什么晋城第一名,那统统都是虚的。
他叶河泽重生回来,中举第一人,那必定该他才是!
甚至,叶河泽心中满是嘲笑,“这宋彦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辈子倒不似上辈子那般自傲高洁,那么穷困的家境,竟然还出去喝花酒,错过了这一次的考试,没了学宿免费,到了晋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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