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月看着清浅,那目光似嘱咐,但更多的是警告。警告清浅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牧齐源没再看清浅,只冷漠的说了句“我带你们去见夫子吧。”
梓月把牧齐源的冷漠,收在眼底。既然你们二人关系,如此之差,那不如就多生些嫌隙。她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热络的的走近清浅,拉住她的手,真诚的劝解清浅说“二弟学业这么紧,你就别再让他心烦了。”
夏末,京城的天气还很闷热,这一大清早,树上的知了就鸣个不停。三人间,原本冷漠的气氛。被梓月这番话说的,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二哥不是说,要带我们去见夫子吗?不如这就去吧。”清浅转了身没再接话。
早就知道清浅不会接话,梓月心底一阵得意。她拿起绣帕放在嘴畔。柔柔的问了句“清浅妹妹,你莫不是生了气吧?我……”
梓月顿了顿,似乎为难的看了看牧齐源,声音低的向蚊子般说“不过是心疼二弟。”
牧齐源眼底又暗了暗,果真是任性的性子,远没大姐善解人意。“忙过这阵夫子的测试,我自是会回府拜见爹娘。”说罢,牧齐源就往书院里走。梓月连忙跟上,清浅隔着两步的距离,走在后面。
麓林书院依山而建,院中的草木吸收山地之灵气,郁郁葱葱长得茂密。书院中有sān_jí,每级男子学堂,女子学堂各一间。牧齐源在校三年,升至sān_jí。
对书院里夫子的习惯秉性,也都有所了解。虽说对女子学堂并不熟络,但也多少有些耳闻。
清浅和梓月,均属插班。按理说梓月已及笈,不应再来学堂读书。可皇上念在牧将军戍边二十载,特将子女入学,作为特赦福泽牧家。
进了书院没走多远,就见冉烨身边的侍卫花生,急匆匆的迎面而来。他似有什么事,走的飞快?可却在看见,清浅的一刹那愣住了。
花生手举起来,似乎想要打个招呼,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犹豫了半天,见清浅低头向前,只好把手放下来,继续向外走了。
梓月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花生的欲言又止。这人,一看就是哪个王族公子的侍卫。难不成清浅和他,还有些什么?
想到这儿,梓月越发开心了。还是京城好,在北地拿不住你,到了京城可就没那么便宜了。梓月拉住清浅的胳膊,故意用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前面的牧齐源,听到的声音问道“刚才那个人,好像和你认识?”
脑袋都不用转,清浅就知道梓月说这话的意图。可这书院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让梓月难看。清浅不愿争辩,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进书院的路都是上坡,走上一段牧齐源的额头上,就微微的有了汗珠。许是这汗,让他变得更加烦躁。他没有回头,但声音却严厉起来
“这书院里,有很多王公贵族。但这京城太大,我们谁也不知道别人背后的底,所以千万不要乱说,免得惹些麻烦。”
果然娘没说错,这京城有这么多,家世背景雄厚的公子,梓月的想象力开始驰骋,直到脑海中闪出一个人,高贵而不羁的九皇子。
牧齐源带着清浅和梓月,在书院里绕了几个弯,最后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前,清浅一抬头,门上有个棕色的不大的牌子,刻着二级两个字。
这院儿地理位置,很是清静。就是因这读书的女子,都是有些背景来历,生怕在这男女同学的书院,出些什么差池,给大家静心学习的。
书院虽作此安排,可却又了然,这些女子,以身后的家族让他们来读书的用意,既是希望她们学一些诗书礼义,又期望在这麓林书院,能遇上门楣相当的公子。
毕竟在这民风开化的幽国,比父母做主包办,更合适的婚姻,是夫妻志趣相投,琴瑟和鸣。所以,书院定期也会举办些比赛、游园等活动,方便男女学堂的学生,相互了解和认识。
“王夫子,这是我家姐和家妹,以后会在这二级女学,聆听夫子教诲。”这二级女学的主管夫子,在牧齐源读一级时,教过他们诗学,算是熟识,也没多做询问,就将梓月和清浅带进回廊。
“虽说我们书院是男女同学,但授课并不在同一区域。。”王夫子是一个。个头不高,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要说学问做的,不是顶顶好的。但这为人处事,却是他能在书院,备受重视的原因。
见人说人话,见鬼敬三分,就是王夫子为人处事之道。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寻常百姓,当然真正的寻常百姓,王夫子是不见的。王夫子都能挖掘出,他们身上可利用之处,为自己所用。
这牧家两姐妹,既是皇上特许的插班生,王夫子早就打定了主意,那是更是殷勤又客气。来这学堂的富家女子,莫不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能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王夫子脸上露着长者和善的笑容,有礼有节的介绍道“这北侧才是男子学堂,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九皇子啊,今年读sān_jí,和你家兄弟牧齐源同窗。”
“这么说?,真的能见到九皇子?”梓月听到九皇子的名号,立刻忘了矜持,恨不得立刻,就向王夫子打听,九皇子的性情、爱好,在何处才能与他相遇。
原来真的能见到九皇子,难怪孔辰星一定要我,来读着麓林书院。清浅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梓月和王夫子身后,如此看来,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了,清浅清澈的眼眸,突然变得闪亮。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