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摊主,这一缸拿出十几只烧鸡,轮到清浅时已是最后一只了。
摊主是个不苟言笑的,黝黑的男人。
在这么热的天儿里,围在这火炉边上。任谁,也没那么多好的心气儿。
可一见清浅,摊主却难得的笑了。
他拿出那只烤得焦黄的烧鸡,麻利的取下钩子,一边装一边说“三姑娘,这是买给牧将军的吧?”
清浅点了点头,爹为人处世,不看重等级贵贱,即使这卖鸡人,也喜欢聊上几句,交个朋友。
“他可有日子没来喽!”
摊主把包好的烧鸡递给清浅,一边的小荷忙接了过来。
清浅浅笑着,让阿珊多付了几个铜钱,可心里却一阵失落。
以后进京,纵是遇到再好吃的烧鸡,也断是少了这多年的情分。
买了烧鸡,清浅就往路对面的一家酒铺走。
那酒铺门口,挂着乌龟壳一样颜色的飘旗,旗上写着一个飘逸洒脱的酒字。
清浅推开门。
这是一家极小的店面,地上摆满了,大的酒坛,酒坛上都密封着红布,布条上写着酒品的名字。
屋里有一个小小的柜台,柜台后是一个架子,架子上是小号的酒坛。
旁边的空墙上,钉着写着酒名的木牌。木牌下都缀着,带流苏的红色中国结。
老板是个戴着眼镜的,干卷的老人。
他正在柜台上练字,只见他提起笔,颤颤微微的在纸上写了4个大字多事之秋。
字体飘逸,仙风道骨,可一滴墨落在纸上,提出一个难看的黑点。
“老板,给我拿坛十年的刺梅果酿。”
那老者动作极为缓慢,他抬起头盯着清浅看了半天,才认了出来。
于是脸上露出爽朗,“这不是牧三姑娘吗?有日子没见了呀。”
“是啊,这段时间都没过来。”
那老者一边转身抱起酒坛,一边语重心长的说“我听说那王二公子的事儿了。”
一旁的梓月面色一喜,心想到底还是流言可畏呀,连着买酒的老头都晓得了。
不想那老头却开导道“这种男人不值得,姑娘会遇到更好的?”
不值得?梓月瞪大了眼睛。
现在的风评都这么宽容吗?忌妒、恨意,一波一波涌上梓月心头。
照例,阿珊付了钱,小荷接过酒壶,清浅笑意盈盈的,对老者说了声谢谢,就往外走。
不想那老者,却拿出一个小壶,独独把她留了下来。“三姑娘,这是我家的私藏。”老者把酒递到金钱面前。
松子酒?清浅看着瓶子心中一惊。
“老夫,想向姑娘打听个人。”
清浅没接那酒,脸上却多了份谨慎。
“老板,要打听何人?”
“就是府上的陈小娘。”老者眼中,是难以言说的期待。
“陈小娘?老板打听我小娘做何?”
老者把那松子酒放到清浅手里,缓缓说道
“其实我和陈小娘,本是有些亲戚,只是她嫁进将军府,就断了往来。这些日子我越发觉得,身子骨不行了,就想和这亲人再见上一面。”
清浅面露窘色,“可我也不知道小娘身在何处呀!”
“不知?”那老者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那就劳烦姑娘,帮老夫打听打听吧。老夫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只求见上一面也死而无憾了。”说着就躬起身,想要给清浅跪下。
“使不得。”清浅一把拉住老者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老人家,我会帮你尽量打听,要是真有机会,定会把你的想法告诉小娘。”
“谢谢,谢谢了。”老人把身子弯得低低的。
“不知老人家这酒。”
清浅提起手中的松子酒,看向老者。
“自家私酿,姑娘拿去尝个新鲜,如果喜欢我这儿还有。”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浅提起那小壶松子酒,出了门。
如果红杏说,这松子酒是从她父母那儿学来的,那这老者又是何人?
他和陈小娘又是什么关系呢?
可话说这陈小娘进了门不久,就被宋姨娘送到庄子上,虽说为爹生了一儿一女,可自己却从未见过。
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清浅从酒铺走了出来,等在外面的梓月有些不满的说
“我说妹妹,这不都是些普通的吃食吗?我可是想让你挑些让爹开心的,你确定这些能行吗?”
清浅淡淡地说“烧鸡配老酒,一口解千愁。”
看梓月还是一脸不信任,又补上了一句“爹说的。”
爹说的?
梓月将信将疑的恭维了句“还是妹妹了解,爹的心思。”
然后跟上清浅的脚步。
“咚!”
孔辰星走在街上,被一个愣头愣脑的,穿着紫色衣衫的青年人,撞了个满怀。
还没开口,那人就往后一闪,像是在躲着什么。
孔辰星顺着,楞头青的目光望去。
清浅?
这人鬼鬼祟祟的,竟是在跟踪清浅,于是顺势一挡。
“走开。”那人没好气的推开孔辰星。
可不想,孔辰星又跟了上来。
几次三番,那楞头青没了耐性,生气的瞪着孔辰星,狠狠的警告他
“别断了爷的财路。”
说完就往前走,没想孔辰星,却伸出一只脚,出其不意的,把这楞头青绊了个趔趄。
楞头青真的怒了,他站稳了身子,举起拳头,就要往孔辰星身上打。
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