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许是,想从自己口中,得些太子廷宣近日的动向,清浅暗想。
可不管皇后娘娘是何意图,也只得去看看,再做定论。如此想着,清浅便下了车。
清浅下了车,跟着那小太监,向前走了一段儿。
随后,绕进一个巷子。
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小太监带着清浅,停在马车前。低低的对车里的人说:“皇后娘娘,牧姑娘来了。”
那马车便吱嘎一声,开了门。
从里面走下来一个侍女,对着清浅躬身作揖道:“皇后娘娘在车里,牧姑娘快些上去吧。”
清浅点了点头,便在那侍女和小太监的注视中,上了马车,马车便从外面关上了。
“皇后娘娘金安。”清浅只微微抬头,没有郑皇后的脸。
皇后娘娘,红色长锦袍上的橘色牡丹,晃的人睁不开眼,炫目而闪耀。
“不必多礼。”郑皇后的声音里,有几分沙哑。
清浅抬起头,微微愣住了。
郑皇后脸上的憔悴,异常明显。
仿佛不过只是几日,便和清浅在,欢迎五亲王的宴会上所见,截然不同。
郑皇后那周身散发的,无法抑制的焦虑,仿佛耗干了她所有的精神、镇定,和平日里,她最引以为傲的自制。
“原来人真的是可以,一下子苍老的。”郑皇后似乎也看出,清浅眼中的疑问。
清浅微微点头,不想在郑皇后的发丝上,发现了好些白发。
郑皇后本是中年,保养得甚好,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更是她精致所在。可是不想不过几日功夫,竟生出这般的苍白。
“出了这事我才发现,廷宣身边竟没有一人,可以助他,可以劝他。”郑皇后说的凄凉。
难道太子廷宣,将皇上下毒与他的事,告诉了郑皇后?
清浅在心中暗自掂量。
可是见郑皇后此刻的神色,虽是担忧,但并不像出了此般大事……亦或者,她早已知道此事?
清浅在心中疑问不停,可脸上却没露出过多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不知皇后娘娘,所说的是何事?”
“你对太子了解几分?”郑皇后忽然俯身,看着清浅的眼睛问道。
她目光里是探寻、是疑问、更多的像是在赌,赌一个她完全不确定的答案。
清浅明显感觉到,郑皇后的眼中并无敌意,可是还是谨慎的答道:“禀告皇后娘娘,我已在早些时候,就不是太子殿下的伴骑了,所以并谈不上了解。”
“这件事我也知道。”郑皇后微微叹了口气,她拉起清浅的手:“你也别怪宣儿,他自是受了打击,才做出这般选择。”
郑皇后的眼中,流露出为人母的神情。
她顿了片刻,缓缓说道:“牧姑娘,我有件事想求你。”
“万万不可。”清浅连忙,要跪在郑皇后面前,她怎么也不能担着,皇后娘娘的一个求字啊。
却被郑皇后,一把拉了起来。
“牧姑娘,你不必对我行此大礼,我是真的没了办法,才过来找你。”
郑皇后那一向镇静的脸庞,此刻变得不再镇静了。
她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子颤抖起来。
“宣儿说,他是亲眼见到皇上,招了五亲王拟召,要把这皇位传给九皇子冉烨。”
郑皇后的目光直直的,望在清浅脸上。想要看出,她是怎样的反应和变化?
见清浅脸上并无镇静,也没有反驳,便知道赌对了。
那日,太子廷宣并不是,一人前往御书房的。知道这事的人,还有眼前的牧清浅。
郑皇后深吸了一口气:“自从生病以来,宣儿从不曾与人走近。他选你做伴骑,又拉着你去他父皇的御书房……定是,你在他心中,有着旁人不能比拟的分量。”
郑皇后恳求的说:“所以我求求你,去劝劝宣儿,要他不要做傻事。他如果因着皇位,逆了皇上,那怕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郑皇后拍了拍清浅的手,“而且可是这件事,我是万万都要回避的,如果我这会儿,把自己知晓的一切,暴露于皇上面前。那宣儿此后,就怕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所以我想让你进宫一趟,劝劝宣儿,也算我这为娘的请求你了。”
看来郑皇后,虽知皇上招了五亲王密谈,甚至猜到了是拟召。可是却不知太子廷宣身上的毒,是容妃受命皇上所下。
既然太子廷宣不说,她也不好和郑皇后分说。
“太子殿下深明大义,早就说过自己碍于身子,想把这皇位的继承权,让与就皇子殿下。想来即使知道了,皇上动此心思,也应不会做什么想法吧?”清浅低下头,轻声说道。
她自知此话说的没有底气,便故意避开了郑皇后的眼睛。
郑皇后摇了摇头,不由得右手拄了脑袋,脸上是无法表达的费劲和茫然。
“要说此前,宣儿确实向我提过,这王位继承权,想让给九皇子冉烨。可是不知为何,自从那晚过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郑皇后停了下来,仿佛在回忆般的低低说到:“他近来眼神恐怖,行为古怪,甚至连我在他身旁,都觉得无法琢磨。所以我想请你,去劝劝她。”
郑皇后微微叹息,“许是我这多年来,对他管教严厉,他不肯听我说话,你们都是同龄人,想来更能了解彼此的心一些。”
那日在皇家马场,见到太子廷宣时,清浅就觉得,他目光神色有些怪异,可是却没有细细探寻。
今日听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