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朱可夫一路小跑,在参谋身前站得笔直,皮靴互相磕碰,一个标准的立定站姿,将肩上的枪从左到右据。
参谋指着车队前列。
“你去看看,这两个红毛杂种在干什么混账事。”
朱可夫大声答道:“是!”
话音刚落,他端平了森七七,往农夫的方向去。
到了车队前列,朱可夫发现探雷兵的两辆挂斗摩托,撞在农夫的马车上。
探雷兵和农夫争得面红耳赤,掏枪指着农夫的脑袋。
朱可夫立马喊停。
“出列!”
两个兵员像是炸毛的公鸡,眼里透着杀心,听见长官的命令乖乖站好。
森莱斯本土的两个农民见了军服军章的正规北约兵,换了一副笑脸。
朱可夫打量着两个农民,眼神如鹰,桀骜而狠厉。
他要分辨这两个土农是民还是兵。
“干什么来的?”
农民:“送粮。”
朱可夫盯着马车车斗里的玉米叶。
“送哪儿去?”
农民:“三元县。”
朱可夫给枪械上弹。
“三元县已经打下来了,你们给谁送粮呢?”
农民:“当然是给北约老爷送粮食了!”
“哦?”朱可夫表情变化,由怒转喜,手里的枪也暂时放下了:“为什么给我们送粮食?”
农民挤出一副笑脸。
“北约老爷来了!我们这些种地的,才能自由呀!以前是地主老爷收租,一年要三分息,现在北约老爷只要一份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当然得好好孝敬老爷们!只是报恩无门,只能搞点粮食送到军营去。”
两个探雷兵还有怨言,挂斗三轮摩托的前车胎都给马车撞坏了,他们自然是不服气。
朱可夫瞅见兵员脸上有怨,心中有恨。
他把两个农夫喊道探雷兵面前,对农夫们说。
“你们两个,把兄弟的座驾给撞坏了。这可怎么办呀?”
这些红毛土著哪里知道怎么办,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赔笑认错。
探雷兵只是翻白眼,不说话,等着朱可夫下令。
“要不这样。”朱可夫指着山坳,“到屠牛岭还有三十里地,你们给我这两个兄弟代个班,把路都探明白了。车也不用你们来赔,我也知道你们赔不起,这样行吗?”
一句话都没答,两个农民为了保命,连忙爬上车架,赶着马儿往前跑。
朱可夫回头给两个探雷兵发了烟。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越往西北,和人心一样,越薄凉。
他和兄弟们打着招呼。
“我这没法和后勤班的交待,橡胶轮胎是紧俏物资,车轮的铸铁钢圈也是,让你们给搞坏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怨气。”
两个兵员立马异口同声答道:“没有!长官!”
“这样吧。车我喊参谋带人拖走。要修一个礼拜。”朱可夫帮两位兄弟点上烟,大手一挥,喊车队绕道继续行军:“这一个礼拜,你们就跑着行军,排雷的器材,无线电和探雷针很沉,我知道你们辛苦。但是任务不能放下。过了这道山坳,我的枪交给你们,你们想打几枪,射死几个农民,那是你们的自由,营长要罚也是罚我。”
两个兵员像是杀红眼的恶兽。
一口怨气终于吐了出去。
“好的!长官!”
解决完这点麻烦,在队伍到达屠牛岭时,两个农民顺利完成了任务,正准备离开。
军队在各处穴窟安营扎寨,朱可夫叫住这两个土著,把探雷兵也喊了过来。
“都辛苦,你们都辛苦。”
裴罗庚躲在岩壁拐角,抿着嘴,看着这一切。
伤心河顺着南部支脉一路拐向西,溪流的响动盖过了很多声音。
朱可夫二话没说,将手里的森七七交给兵员。
他向农夫下令。
“跪下。”
两个农夫终于意识到大难临头。
“老爷!老爷这是要干什么?”
同时抱着脑袋,跪在朱可夫面前。
“我们不是已经把活干完了吗?老爷?”
朱可夫的靴子踢在农夫的膝盖上,让他们跪得更踏实,跪得更标准。
“跪下,跪好点。”
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像是处理公务那样简洁自然,和兵员商量着。
“来吧。”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探雷兵反而下不了手。
他们心里的怨恨在路上就消散大半,没那个心气朝平民开枪了。
“什么意思?”朱可夫砸吧着嘴,往舌头上贴烟叶,“你们是什么意思?”
探雷兵颤颤巍巍地把步枪递回去。
朱可夫掏出手枪,指着探雷兵的脑袋。
“我问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我怎么看不懂了!”
他装作一副惊讶又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是说好了!你们动手杀人!我来担责任吗?枪是我的,子弹也是我的,死的是森莱斯人!有什么不对?”
探雷兵舔着嘴唇,不敢与朱可夫对视。
农夫跪地求饶,脑袋磕得发淤肿胀。
朱可夫皱眉:“你们要违抗军令?”
探雷兵唯唯诺诺地答了一句。
“我觉得,他们罪不至死……”
另一个兵员跟着附和。
“对呀,长官,他们还给军营送粮食。至少能留来干活。”
朱可夫骂道:“宪兵听见你们这番话,你们的手指都得叫斧头砍断了!蠢东西!”
听见宪兵的名头,两个兵员跟着颤了一下。
朱可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