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两名漠西壑人传教士,话简直太多了。
此地是皇城里最大的教坛,信徒们把教坛挤得满满的。
丹煦挂着护法的名号,打着杂。
她没想到,天圣教的信徒居然有这么多,不过是一个礼拜就有一次的小型传教,这里聚集了总有数千人。
她心里赞叹,不愧是国教,也不禁疑问,槐筠到底要做什么?
忙了一天,刚回宫里,又被紫剑仙传召去抄书。
紫剑仙好似想通了,不管快慢,五十遍一遍都不能少。
“手酸吗?”紫剑仙笑着问她,满脸写着你活该。
其实这种酸度与练武时,挥剑与拨弦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为了满足紫剑仙欺负人的心态,丹煦皱着眉头,揉了揉手腕:“又酸又疼,多谢大人关心。”
紫剑仙满意地笑了笑,回去睡觉了。
留着几个侍卫盯着丹煦抄书,到三更天才放人。
丹煦游荡着吹着风,蛮不在乎,还有心情哼着小曲儿。
她走到了白虎宫前,却见门口有人正等着她。
她身着暗色长袍,未戴钗环。见丹煦前来,双手合十行礼道:“白虎大人安康。”
丹煦回礼:“公主殿下安康。”
丹煦看了看天色:“有事进来说吧”
克雅为难的笑了笑:“劳烦大人了。”
两人来到了丹煦的书房。这件屋子不大,一张长案几,四周书架上放着些心法秘籍和史书。
丹煦指了指四边的椅子:“坐吧。”
又给克雅倒了杯茶:“殿下等了多久?”
克雅道:“从天黑就在了,不过我一直藏在一旁,应该没人发现。”
“下次若有事,找个有身手的传话就好。”丹煦道:“以防隔墙有耳。”
克雅道:“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找大人的。”
丹煦从来不参与皇族与教会中的事,她是如此,飞廉与商貉、司乾也是如此。走狗杀手好好当条狗就可以了,想得太多容易有杀身之祸。
可现在不同了,要想抓住紫剑仙的把柄,光抄书是没用的。
丹煦笑笑:“国王陛下的病好些了吗?”
克雅又站起行礼:“多谢大人赐药。”
丹煦试探道:“你该谢的是紫大人。”
克雅摇摇头:“若没有大人替我求药,我父王就挺不过昨晚了。”
“陛下的病这么严重?怎么都没听人提起?”丹煦道。
克雅忽然跪下,眼泪淌了满脸:“我知道来找大人你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实在不得不为。”
丹煦将她扶起:“有事坐下说。”
克雅道:“我父王的病,撑不了多久了。”
“不过是硬撑着没告诉大家。”克雅又道:“并非故意隐瞒,是有苦衷的。皇族与圣教世代相依,国主也是由皇族与圣教共同决定的。”
说着她看向丹煦,表情带着些要说却不敢说。
丹煦一看就懂,她所说国主是由皇家与教会共同决定,其实是对外说辞,漠西壑说白了就是槐筠的过家家,他想让谁做主就让谁做主,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丹煦顺着她的话道:“哦,这个我原来也听说过的,那王储决定是谁了吗?教会与皇室可以做主的人是谁?”
任何事,总有个拿大头做主的,槐筠人现在陆枫,在他看来,皇室之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只要每年国库里的钱不少,他便不会特别过问此事。
而皇族那边主事人选可以忽略不计,他们说话根本不算数。怎么想,教会这边能做主,还愿意去管闲事的人,就只剩紫剑仙一个了。
克雅道:“皇族提供的王子名单里,我三哥最有可能当选。”
“是国王陛下的意思?”丹煦问。
克雅摇摇头:“父王现在病得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了。兄弟们争权夺势,三皇子拉拢的人最多。”
“那教会的意思呢?”丹煦道。
“三皇子能如此嚣张,是紫大人授意的。”克雅道:“紫大人三翻四次延后给药时间,不然我父王没有那么快……”
她没再说下去。
丹煦已经懂了,她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不过是想告诉丹煦,紫剑仙与三皇子合谋,因为槐筠的放养不作为,现在皇室对臣民政策方面还可控制。可将来若是三皇子登基,那这个国家就是紫剑仙的天下了。
丹煦笑了笑,克雅对局势看得非常清楚,今后槐筠大部分时间不会久留漠西壑,可紫剑仙不同,她在此地享惯了福,赶都赶不走。一旦没了皇室的阻挠,她的予取予求则会变本加厉。
“鬼君走前把大部分权利都给了紫大人,她可以决定下一任王位的继承者。”丹煦道。
槐筠走前,有交代事宜给飞廉,不过也只限于杀手与暗卫部分。他与紫剑仙互不干涉,大多数情况也是由着紫剑仙的。至于王位交替,飞廉绝不会去管这种闲事。
此话一出,克雅立马握住了丹煦的手,这一握才发觉丹煦手上缠着白布,吓得她又将手弹回:“啊,对……对不起。”
丹煦还是笑了笑,这是她自己缠的,有些歪歪扭扭,之前喻锦安给绑的比这平顺好看,她是舍不得拆的,可脏了也得换。
丹煦主动将克雅的手握住:“说吧。”
她目光温和地看着克雅,那眼神说着:没关系,我会帮你。
克雅似是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我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万一我出卖你呢。”丹煦道。
“我能感觉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