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带着丹煦飞出了蛊室。

丹煦跟着屠元军回到了地牢,领到了新的衣服,那衣服给她穿着大了很多,明显是男孩的尺寸,背后写着二**三字。

丹煦抚摸着这三个字:“我是二百八十九号。”

而此刻在百里之外的宿阳,一轮红月下的翘角飞檐上,手拿长刀的煞星降临。

飞廉走得很慢,又在屋顶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他的目标,宿阳颜氏,这大宅里加上门生住客,妇孺仆从,总共两百一十三人。

飞廉听见这家小姐的琴音,听见小少爷缠着母亲出去玩,还有老人的咳嗽声。

他抚摸着手中长刀,闭眼凝神。

飞廉在地牢已经生活了四年之久了,他最开始的编号不是一号,他也不是第一个一号。地牢中有人死了或是走了,下面的人就要顶上他的编号,除了飞廉所在的牢室,还有其余三个,加起来算上丹煦,两百八十九人,这些孩子每天训练,比试,输的人就会死,接着就会有人来填上死人的编号,想要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半年一次的武斗比试中胜出,这样就可以被分派出去成为天圣教的死侍,若是一直没有输赢,那最多也只能在地牢里待到十五岁,若超过十五岁,则会被处死。

飞廉取出挂在腰后的竹简,此竹简被教徒称为圣书,他打开圣书,书中所写的是颜家所有人的姓名。

飞廉等了若久,直到连家仆们都熄灯睡觉了,他才开始行动。他将圣书抛至颜府上空,圣书从普通书卷大小缓缓张大,形成了覆盖整个颜家的结界,圣书散出淡金圣光,圣光所及之处张开淡金结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府中人被光亮惊醒,纷纷出来观视。

颜家老爷颜斐披衣提剑,从房中走出,只见眼前来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脸上还稚气未脱。

“阁下半夜光临所谓何事?”颜斐道。

飞廉道:“出剑吧。”

随即二人纷纷出招,颜家武功在当今并非一流,但因世代书香清流又与众多武术世家交好,所以尚有一席之地,颜斐如今四十有七,若是放在修炼人中,这种年纪并不算大,那些驻颜有术的得道高人,年过百岁,貌若少年的不在少数,槐筠就是其中一个,天圣教创教一百七十年,他一直都是双圣之一,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大岁数,来自何方,武功有多深奥。

而这颜斐才四十七岁,却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无论是剑招走势,内功暗力,皆是软绵无力。

飞廉一旦开始杀人,便不会浪费时间,他此刻感受不到任何干扰,脑中只一字“杀!”

手中长刀每一招皆是向对方致命部位砍去,不过三招,颜斐便身首异处了。

颜斐擞械摹把侦场倍字变成了金色。每杀一人,圣书中就有一人名字变金,今日他要杀满两百一十三人。

颜斐死后,飞廉冲进房内一刀砍死了颜家大夫人,再出门时,颜斐的儿子们纷纷赶来,最先来的是颜家五郎,见父母惨死,凶手在前,立马提剑来战,随即赶来的人原来越多,将飞廉团团围住,皆是习武之人,飞廉提刀对抗,杀出重围。不过两个时辰,颜家能与之对抗的习武之人便一个不剩了,圣书上的名字已经亮了大半。

接下来便是单方面的屠杀,老人、女人、孩子,在圣书的结界之下,他们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两百”

“两百零一”

“两百零五”

“两百零八”

“两百一十”

“两百一十三”

圣书上最后一人的名字“颜湛楠”也变成了金色。

“结束了。”

飞廉看着颜湛楠的尸体,是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子。

此时黎明将至,微微泛白的天照亮了四周景象。他不敢看,因为这地狱是他造就的。

他准备收起圣书离开时,却听见后方花圃中有动静,他抬头又看了看“颜湛楠”这个名字,决定不去花圃中查探。

飞廉收起圣书,飞身而去。

待到天大明,颜湛楠才敢从花圃中爬出,他一边哭泣一边翻着满地尸首,想在里面找到一个喘息的人,哪怕是他最不喜欢的表弟,哪怕是看门房的怪老头。

“二伯父。”

“三伯父”

“大哥”

“大嫂”

“……”

“……”

“五哥”

“娘亲”

“爹!爹!”

全是血,尸首遍地,血肉横飞。

他找到了爹的身体,却找不到头。太阳升起,今天是晴天,爹娘答应他今天可以不用读书习武,要带他去郊外踏青放风筝,如今颜湛楠在刺目的阳光下,感觉到天已经塌了。

直到当日下午,有人拜访,撬开门,才发现颜家一个活口没留。

宿阳颜家一夜之间被灭满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

与颜家交好的家族、门派人人自危。

最后大家决定联合起来,重金悬赏杀人凶手,只可惜过了很久,都没有丝毫线索,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丹煦在地牢待了四天,才见飞廉回来。

脸上,身上都带着伤,表情十分疲惫的样子。

丹煦关切地看着他,他则淡淡道:“无妨。”

在地牢中的每天都度日如年,残酷的训练,每天都有孩子因为没有达到屠元军的要求被活活打死,或者因为生病得不到照料,越来越严重而病死。死了旧的,又有新的进来。刚开始,丹煦非常不适应,日子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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