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洵是与喻锦安一同走上台的,喻锦安的道袍还是上午那身,领口处还有被李笙划破的口子。
两人都搭上了拂尘,背剑袋,重束了冠。
先不管里子如何,就喻锦安那极具迷惑力的长相,真有些像是来拯救水火的道仙。
“这小子的运气真是好的没话说了,天圣教的丹煦,都已经拿上锣锤了,结果闹了周诚这一出。”
“要么怎么说运气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呢。”
“你说他要以后当上淮秋的城主,是一副什么光景?”
“这哪能猜得出?”
“你这也想的太远了,这喻锦安再如何,也比不过他老子。”
“我也这么想。”
众人张望着。
“第二名还没来呢?”
“你没看见吗?先前坐上马车走了。”
“走了”
“嗯,怕别是真的瞎了吧?”
“沈臻被打成这样都上来了,恐怕丹煦是真的伤重来不了了。”
“这……毒粉这么厉害呢?”
“别说了,快看台上讲些什么。”
普元真人上前道:“天圣教的丹煦修者正在接受诊疗,由同门的商貉修者代替上台。”
颁奖是没有比赛精彩的,不过是挨个去普元那边领个凭证。
除了头奖的金丹,会拿出来再展示一番,其余的刀剑兵器以及金银财宝,都是赛后由城主府按名次分发给各家修士的。
喻锦安将手掌摊开,天元金丹于他掌中再次现世。
普元道:“现在它是你的了。”
喻锦安恭敬行礼:“弟子多谢掌门真人,不知它有何作用?”
“或许来日你能可知晓。”
高人总喜欢打各种哑谜。
喻锦安笑了笑:“可想要此物的人太多了,弟子恐因此物再受歹人所害。”
“这便是万事万物之两面。你今日能得此物,可却不能断定此物福祸。”普元道:“不过,福祸终取决于你对此物的做法。或能救人,或也会因此丧命。”
喻锦安看着手上的金丹:“弟子心中藏不住事,这东西放哪都让人担惊受怕。”
看客们将内力全集中在耳朵上,费力听着他所说的话。前排还算能听见,后排除非是专门练过顺风耳的,不过好在,人群中传话的速度较快,大家也觉得喻锦安的话有道理,但一想,淮秋城主府是什么地方,铜墙铁壁啊,喻寻竹肯定会把这金丹藏的好好的。
可看台上的话还未传完呢,众人就见喻锦安一抬头,将金丹丢入口中,咽进了肚子。
他再道:“弟子思来想去,吃了最安全。”
众人看的瞠目结舌。
“他吃掉了?”
“啊?胆子太大了吧?他会不会不承其重,当场爆炸?”
这话一说完,立马就见台上的喻锦安,身上昊光大做。
他随即坐下运气打坐,普元真人也赞功相助。
大约过了半柱香,才稳住喻锦安体内的真气。
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凶险,对着普元真人笑。
普元真人也苦笑着摇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这金丹之力,非朝夕就能炼化入体,若遇难处,可来找我。勿要太过要强,一处有异便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到时突破不成,反遭吞噬。”
“弟子谨记。”
众人关注的天下至宝,还没看够,就被喻锦安吞下了肚。
此举是绝了不怀好意之人偷丹的心思。
再看丹煦那边,去城主府的这辆马车,本是曲书晴的。
当时情急,下人们见伏玉鸾要回府,还以为城主夫人也会跟着,伏玉鸾跟在曲书晴身边是坐惯了这车,也未发觉有何不对。
她握着丹煦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还不住来回摩挲着,好似在安慰着丹煦。
“伏姑娘,我看你好像很着急?”丹煦道:“黑衣人已经被抓住了,或许到了晚上,就会有解药送来。”
“到时就来不及了,眼睛不是能等的地方!”她道:“不过你别担心,我的方法很有效。”
丹煦心道:我看担心着急的是你吧。
嘴上还不忘宽慰道谢:“我知道了,那就多谢伏姑娘了。”
期间伏玉鸾还催了车夫两次,马车越跑越快,丹煦坐着都觉得晃。
“哎,我真是急忘了。咱们不该坐马车的。”伏玉鸾道。
她这才想到,或许让商貉背着出来,又觉得这话是不好说出口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她又不能告诉丹煦,商貉原来背着我飞过,可快了。
可丹煦是何人,立马猜到了她的话意,笑着提醒道:“是啊,我二哥用轻功飞的更快些,不过他能背我,姑娘就只能找淮秋的门生背着飞了,我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姑娘是养在闺中未出阁的女儿,是不好叫个大男人去背的。”
“你……你说的对,我乱了分寸。”她用手轻抚了丹煦的眼睛:“肯定疼坏了吧,你说的不疼,都不能信的。”
她的小妹,从小就这样,从不说疼,不好哭。可天下间越是娇气爱哭的,越是命好,她的小妹,越是咬着牙忍受,苦难就越多。
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心疼得无可名状。
“好吧,说实话……有点儿。”丹煦道。
待到了府上,马车直接从正门进去,绕至伏玉鸾房前才停下,没走几步,丹煦便被安置在了床上。
伏玉鸾搀着她:“我扶你坐下,先躺着吧。”
“我……身上脏。”这是她下意识的反应,推门而入时,她就闻到了伏玉鸾房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