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安道:“你让爹开口问问看,不行可以另想法子。”
曲书晴虽不解为何喻锦安要这样说,但她觉得儿子也是心疼自己:“那……我去跟你爹说说看吧。”
曲书晴走后,喻锦安又偷摸出门,去了青云子的屋。
他在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还未敲门,安洵就将门打开了。
“你怎么也在?”
又听里面传出了苍术的声音:“我也在。”
喻锦安走进去,青云子坐在桌旁,苍术正拿着根长长的铜签子捅他的耳朵。
喻锦安道:“这是在干什么?本来就听不见了,别给你再捅出血了。”
苍术轻轻地将那铜签子取出,才见最头上粘了棉花,棉花从内中带出了铁锈色的血渣。
喻锦安道:“好些了没?”
青云子摇摇头。
听觉对于修者来说极为重要,太多的时候,需要听声辨位。在对决时,仅一丝的声音优势,就可加速修者的反应,从而取胜。没了听觉,这代表了青云子此生若想登顶,十分困难。
喻锦安自责道:“早知如此,我去就好了。”
青云子笑了笑。
他听不见声音之后,说话抓不准音量,也听不到自己说的对不对,所以甚少再说话了。
“我娘已经传信药王前辈了,她定会有办法。”喻锦安道:“应该能赶在决赛之前治好你的耳朵。”
此回修整一个月才决赛,也是为了青云子的耳朵。
不过此事,知情者甚少。司乾也不会说出去。
青云子点点头,用食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圣‘字。
喻锦安明白了他想问问司乾他们现在怎么样:“昨天司乾来找你的时候,碰巧我娘在给你诊脉。他和商貉都无事。”
苍术立马道:“丹煦呢?”
“师姐好像很在意她?”安洵道。
苍术点头:“我在里面还曾怀疑过她,结果最后是她替我们挡住了毒气和火墙,她也是为了让我先走,独自撑起结界,才受了伤。我若是术法修得更好些,或许她就不会伤的这么重了。”
她隐去了司乾也会法术的事,他们三人在大殿时,司乾请求她保守这个秘密。
喻锦安当然不会告诉她丹煦的事,他道:“天圣教住的庄子,守卫森严,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昨天司乾来的时候,说她性命无忧。”
喻锦安想了想又道:“她的猫死了,我爹说要赔一只。等有小猫了,你借口送去,正好也可看看她。”
苍术一听,立马笑了:“这个主意好!猫呢?”
喻锦安道:“这两天事情多,还没去找猫呢,不过这个季节小猫本就少,我爹说要找个毛色漂亮的,不然拿不出手。”
苍术道:“这事儿我去办吧。”
“淮秋附近你熟吗?知道哪家养猫吗?”喻锦安道:“还是我去吧,你要愿意跟着也成。”
“好!”
其实苍术去也是一样,不过喻锦安小心思,他想这猫算是他给丹煦送的礼物,一定得自己去选,且选的丹煦一眼就能看出是他送的才行。
这猫一找就是三天。
喻锦安待在家里也没事儿干,免得曲书晴每天唠叨成亲来成亲去,早上天不亮起床,带着苍术把整个淮秋城有小猫的人家全走遍了。
苍术是看着每一只都喜欢,可喻锦安是这儿也挑那也挑。
“这只白的好漂亮啊!”苍术抱着小猫,眼睛都是亮的。
这猫儿通体雪白,眼睛橙黄,才一个多月大的小猫,奶声奶气地叫着。
“太小了,离了母猫容易死。”喻锦安道:“况且现在是白的,等长大了整天在外皮,钻了一声灰回来,还得洗,多麻烦。”
到了下家,苍术又抱着只黑的:“黑黑的也好可爱啊!”
小猫通体全黑,像个圆鼓鼓的小煤球,只有眼睛亮亮的。
“不好。”喻锦安又拒绝:“太黑了,躲暗处都找不着。”
再下一家,黄色、灰的、杂毛的。
一律入不了喻锦安的眼。
“这只不是挺好的,和糖糖还有些像。”苍术指着只白底黑花儿的。
“哪儿像了。”喻锦安道:“这毛也短,也瘦了。”
“养着不就胖了嘛。”苍术本以为这事儿容易,没想到遇到个吹毛求疵的:“大师兄,我服了你了,这三天了,咱们看的猫都不下五百只了。你一会儿嫌黑一会儿嫌白,一会儿嫌太大了养不熟,一会儿嫌小了,养不活。胖的你说太胖了,家给吃垮,瘦的你又嫌弃瘦了丑。再这样下去,找一年都找不到你想要的猫!”
喻锦安立马甩锅:“也不是我想的,这事儿是城主大人吩咐,关乎淮秋城颜面,别给人家笑话说咱们捡个又丑又弱的赔人。”
苍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才知道你这么婆婆妈妈,活不像个男人。”
喻锦安最烦别人说他娘,可这回他不上当:“我这叫细致,你个小孩儿懂什么。”
再等苍术抱着猫去敲天圣教庄子的大门时,丹煦的伤都已经快好全了。
苍术一个人抱着猫,守卫的教众得了吩咐,将她带去了丹煦住着的水上阁楼。
丹煦正躺在床上将比赛的事情揉碎了细想,她擅长这样,其实她觉得自己并非灵活的人,但她肯去思索,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各种结局,最差的打算,暗自在心中演练,想的全面了,自然不会在人前漏出破绽。
听门外教众传报。
开门见了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