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槐筠将主要据点迁回了漠西壑皇宫中,蛰伏了三年之久。蛇蜕之事败露,又有道宗找上门来使得他不得不暂敛锋芒,放慢行动。漠西壑隐藏在沙漠之中,距离中原遥远,使得中原门派鞭长莫及,而南疆及中原的据点处,还在大肆传教。
在这三年间,丹煦的修为突飞猛进,她与飞廉、商貉三人分别占据了四方护法的白虎、朱雀、青龙三位,另一位玄武,则是由一名叫司乾的人替代了,他们四人时常合作,飞廉与商貉一见如故,自此他们三人以兄弟相称。
而司乾此人,性格怪异,长得却俊美异常,细长的凤眼,鼻梁高耸,薄唇皓齿,雌雄不辨。
丹煦第一次见他,就在想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妖孽的男人。
在她眼里中,槐筠已经算是罕见的漂亮男人了,再看司乾,相比下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司乾更为阴森一点,说话也经常夹枪带棒,不阴不阳。
这回,槐筠给他们的任务是进入沙漠中心,寻找一个名叫柯丘族的部落,此部落人居无定所,在戈壁中游走,居于岩壁之下或是地穴之中,族民不过百人,却很悍勇。丹煦他们要找到柯丘族,得道柯丘族世代保护的“地芯石”。
他们四人以轻功飞于广阔沙海之上,寻找着柯丘族的部落。
找寻一月之久,周遭所有的沙漠绿洲都去遍了,只剩下这一块“死亡之海”还未进入。
他们四人停在了“死亡之海”外。
四人皆穿着沙漠中特质的纱衣,用面纱头罩阻挡风沙,辨不清面目。
丹煦是其中体型最小的那一个,她道:“现在进去吗?”
她的声音比之一般女音要低沉一些,即使在如此严峻的条件下,也依旧平和。
三人齐望向飞廉,飞廉是他们中年纪最大,武功最高的,他点了点头。
四人同时跃身而起,冲入“死亡之海”。
死亡之海,如其名,黄沙如海,广袤无垠,四人以轻功穿梭在漫天黄沙之中。
他们目的明确,朝中心奔走,至中途,突然黄沙之下,飞出数十名龟息地底的刀客,那些刀客也是蒙面带帽,分不出男女,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丹煦见状,解下背上布袋,布袋中飞出一架木质八弦琴,她右手撑琴骨,左手拨弦。
铮~
琴弦鸣音,音波渗入风沙,振聋发聩。
四周刀客皆被此音震得耳鸣翁响,随后丹煦盘坐在地,周围三人守阵护卫,她以气入琴,音调由缓入急,夹带阵阵剑气飞射而出,所到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
刀客们源源不断从黄沙中跳出,大多抵抗不住由八弦琴发出的锋刃,横尸当场,有的好不容易近了点,就被护阵的三人挡开。
不过多时,尸横遍野,黄沙浸润了鲜血,也变成了红色。
丹煦的琴大约弹了有三曲后,刀客中有一人站出道:“停下!”
丹煦收气停手,手掌平放在琴弦上,制止琴弦再度震颤。
那人似乎在族中地位较高:“你们闯入我族领地,杀我族人,到底是何用意?”
司乾冷笑:“杀人取命,一个不留。”
那人被激怒,持刀冲向向司乾,丹煦眼疾手快将八弦琴震入上空,挡在了司乾与那刀客中间,八弦琴飞速旋转,隔开二人距离,丹煦飞身上前,再操琴,右手一拨,震开了那刀客。
她道:“地芯石,交出不杀。”
刀客态度强硬:“你们是谁派来的?要地芯石有何用处?”
商貉在一旁道:“问那么多干嘛?有就交出来。”
刀客哼了一身:“没有!”
丹煦手勾弦,蓄势待发:“没有就留命!”
语毕,琴音再响。
柯丘族人性格刚烈,直到战死至最后一人。
整个过程,丹煦只用了琴,她的琴与一般瑶琴不同,琴上八弦,但只用七弦,多余一根未有触碰。
飞廉道:“查看地底。”
商貉长刀刺入黄沙之下,内力一震翻出一条数十米长的密道。
那密道又长又深,飞廉道:“青龙留上看守,我与白虎、玄武下去查探。”
飞廉率先跳下地道,丹煦与司乾随后跟上,商貉留在地上接应。
地道之中是向地底深入的长阶,三人靠墙走着,四面墙上有火把光亮,不算太黑,他们朝着有光的地方走,便看见了人生活的痕迹,地坑中有成片沙土堆成的小屋,火堆和晾晒的衣物,甚至是煮在架上的食物。
司乾道:“哼,杀孽呀。”
他撇眼看向丹煦:“小心恶鬼索命。”
丹煦道:“放心吧,少不了你那份。”
三人朝更深处走去,整个地坑大约有两百多人居住,依先前黄沙上的尸体来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司乾道:“看上去与普通村落没什么区别,只是内中人都会武功而已。”
“会不会是为了看护‘地芯石’,选择离世居住在条件恶劣的地下?”丹煦道。
“有道理,再往里走走也许会有发现。”司乾道。
再往内去,又是地道,不似之前墙壁上有火把,这地道又深又黑。
司乾问:“还下去吗?”
飞廉考虑了片刻道:“白虎留下,玄武拿上火把和我下去。”
丹煦看着飞廉:“大哥!”
司乾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我不介意留在上面帮你们放风。”
飞廉重复道:“白虎留下。”
司乾虽然脾气古怪,但并不会违抗飞廉的命令,丹煦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