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剑仙!”
这三字,丹煦是一字一句说出的。父母已死这个答案她昨晚想过了,可紫剑仙,她没想到。
喻锦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全记在心里:“你有没有骗我?你真的不是伏玉衡?”
“我……不是,可我与紫剑仙也有愁怨的。”丹煦没去看喻锦安,她担心被他看出端倪:“商貉也是。我总有一天会杀了紫剑仙,为我自己,为玉鸾姑娘一家,还有被她残害的所有人报仇。”
“你在天圣教,没机会吗?”喻锦安问。
“槐筠不知为何对她十分看重。”最后这几个字,丹煦用足了劲儿才说出口:“现在还……不是时机。”
她恨不得现在立马冲去东极宫,砍了紫剑仙的头。
可这样不能成事,她要忍,唯有忍。
“天圣教要做什么?”喻锦安问:“槐筠他是想要天元金丹吗?”
“天元金丹?”丹煦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
喻锦安道:“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吧?”
“让我来不是槐筠的注意,是神君晏貅。”丹煦道:“她特地让我来出丑的,拿不到好名次,她好回去在槐筠面前说我坏话呢。”
“你们这……折腾得跟女人争宠似的。”他说完后忽然得到启发:女人争宠!
喻锦安立马又抱住了丹煦:“那个变态没对你做什么吧?”
从小养在身边,长大之后霸道占有,想到这儿喻锦安整颗心都要炸了。
“瞎说什么。”丹煦看他这样,无奈道:“你觉得他是个好色的?”
“变态做什么都不稀奇。”他道:“你有什么打算吗?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天圣教。”
丹煦知道他会这么问,但她不能亏欠拖累喻锦安太多,今日能见他,能抱他已是万幸,就由此划上句号也好:“走一步算一步吧,趁着你今天来找我了,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什么?”他猜到了丹煦想说什么,立即背过身去:“算了,我不想听!”
丹煦道:“曲仙师猜到了,你瞒不过他。槐筠也不是瞎子,他的耳目、手段,多到无法想象。若我今后还在中原,你有事可以用得上我,我会帮忙,咱们还算是朋友,再……再多的,就算了吧。如果我能在天圣教活的像样些,今后,你……你和玉鸾姑娘婚礼,我会随一份礼,还请不要嫌弃。”
丹煦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单薄,竟鬼使神差地加了句:“肩上的伤,好了吗?”
“你这话,就是在拿刀子戳我的心。”他低着头:“还管我的伤好没好做什么?你为什么不信我能帮你?我若要带你走,天王老子都找不到咱俩!”
“那你爹娘呢?不要了?”丹煦眼眶已经湿了,我何曾不想跟你走?
她忍住了哭腔:“说什么傻话。少年心性,一时意气罢了。我有什么好?”
“不知道,魔障了。”他苦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丹煦抹掉了眼泪,吸了口气道:“那不就得了,不见面就不会魔障了。”
“你留在那个鬼地方会死的!”他忽转过头,对丹煦道。
丹煦看他眼睛通红。
“小骗子。鼻子都哭红了,嘴还跟刀子似的。”他伸手要替丹煦擦眼泪。
丹煦躲开了他的手,却忍不住哭出了声,带着哭腔,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要是……要是死了,你……你也不用埋我,死哪就扔哪儿算了。”
这回换她背过身了:“人说……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她的事还没做完。
她背着身,低着头,没想到被喻锦安看见了脖子侧面的黑色疤痕。
这疤痕比之前淡了很多,但还是能看出是个手印,丹煦一直用围脖或是颈饰盖着。
今日就是用了红色的布颈环,围了一圈,可大拇指的位置高些,她又是束发,低头后便能在后面看见。
喻锦安眼尖,要去扯那颈环,丹煦发觉后立马回头双手护住了脖子:“你干什么?”
他也不说话,扑上来就是一阵抢夺。
丹煦一边抵抗,一边说着绝情的话,想让他停止动作:“你停手!我……我跟你没那么熟,那时若不是我内力全失,根本不会多搭理你!商貉比你好,他比你好!”
“你再过来我就烧你了,我不是吓你的!”
她根本不忍心用力伤了喻锦安,只能一味躲闪。
两人纠缠了没多久,丹煦的双手就被喻锦安制住,摘掉了颈环。
那黑红相间的疤痕如一条条蛆虫,趴在丹煦的脖子上,组成了一只手掌图案。
“看够了?放开我!”
“谁干的?槐筠?”
“我让你放开我!”丹煦用了内力,将他推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喻锦安被推开后,顺势赖在了地上,他低着头,竟开始抽泣。
丹煦将颈环带上,站起对他道:“你再管我的闲事,我就杀了你!”
丹煦看不见他的脸,却在走时被他拽住了衣角,喻锦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这是他用来装天圣蛊的瓶子:“你的蛊虫,说来也怪,本来不吃不喝活的挺好,可你一走它就病怏怏的了,我怕它饿死,找了很多东西给它吃,小虫、肉块,都不吃,只吃竹叶,越吃越绿。现在物归原主了。”
天圣蛊的事槐筠没问起,她也没提。
丹煦拿过小瓶,放进了袖中。喻锦安也实相地松开了丹煦的衣角,却又道:“你的事,我管到底了。”
丹煦扯掉了门闩上的黄符,在手心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