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非常满意自己能够促成双方的美事,喜不自胜的他又对青云说了不少关照的话,见状,一旁的张琴却在心中是感慨良多。
直至如今她方才明白,为何仅有百脉境修为的范老,却能在白练城的玄藏坐到执事的位置,且一坐就是稳稳当当的几十年。
这种左右逢源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啊!
既和青云结下了一个善缘,又卖了个小小的人情给白知正,最后还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这一箭三雕的本事,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向他老人家多学学。
在和众人告罪之后,白知正急不可耐的率先离开了玄藏,毕竟将五蛇果炼成丹药也要花费不少功夫,时间迫在眉睫。
而青云在得到了一枚白爷给他的令牌后,不多久也离开了玄藏。
财迷心窍的他本还打算问问范老收不收那巨蛇尸,好换些灵石花花。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有了妙音炉,若是将手中不多的灵材料也给卖掉,那以后难道去炼空气啊!
稍一盘算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虽然只花了一些白捡来的蛇果就换到了一个不错的小丹炉,可青云还是本着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原则,找了个很小的客栈住了下来。
手中紧握着那枚木制令牌,盘膝坐在客房中的他不由沉思了起来:
“之前我让那萧洛一放出风声说麒麟牙在清虚天,顺利的话应该是绝仙门先有动静才是,他们若是心有所图必不会走漏消息,可为何会传出是凌绝殿发现了麒麟牙呢?难道是个巧合?”
关于这一点,青云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离开玄藏的路上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任凭其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毕竟就算还有人想要下棋,可那也得有个先手后手不是?
他凌绝殿顶了天了也就是个越州仙剑派统御下的二流门派,还想下棋?
只是当青云嘴里咂巴着“棋子”二字的时候,紧皱着的眉头却是猛地挑了一挑,心道:
“是了,凌绝殿应该是棋子,可那下棋之人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仙剑派?不,应该不会,我的身份还没暴露,弈尘大伯可能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么个侄子。”
青云首先排除了是仙剑派做的主谋。
“难道是绝仙门想诱使清虚天上钩?倒是有这可能,不过凌绝殿不是正道门派吗?怎会和绝仙门扯上关系?若这么简单就想判断出清虚天的态度,那绝仙门倒是太过想当然了。”
望着客房内空荡荡的桌子上只简单的摆放了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青云自嘲的笑道:
“哎,想当年小爷住阁宇的时候,那檀香都是不要钱的点,如今却只能窝这简陋的客栈,喝些枯草沏的茶水,还是花别人的钱来得爽啊!”
这次麒麟牙的事件空穴来风,他作为主人翁已经剧透完毕,可手上的讯息实在太少,不论他再怎么分析,终究只能是一个死结,根本不可能了解其中的真相。
但他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关于麒麟牙出世这件事,应该不止绝仙门一家知道了,肯还有其他门派或多或少收到了风声。
他不知究竟是不是绝仙门将之散出,但为今之计便只能想办法参与其中从而顺藤摸瓜,看看凌绝殿背后是否另有其人,或者说与当年两仞村的血仇到底有没有关系。
至于自己的身份嘛,青云倒不是太担心。
毕竟一路走来除却姚梦寻对他有些了解,面对别人青云都是异常的小心,从未透露过半点和自己过往有关的事情。
而若说姚梦寻仅凭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宣扬出去,打死他都不信。
是的,姚梦寻确实才智超绝,可毕竟缺少江湖经验和阅历,猜不出亦属正常,不过青云不知道的是,她还有一个能够“胜天”的老子。
摩挲了一番令牌上雕刻的大大“白”字,青云终是叹了口气。
他本不想再去和白知正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虽然心中对他还是非常感激的,但感激和信任是两码事。
白知正嘴上虽然说在白练城持此令只要不杀人放火,那可以说是横行无忌,但他已然得了对方不小的好处,人情归人情,价值归价值。
至少他觉得,纵使白知正领了自己一份情,但在百宝囊中沉睡的妙音炉的价值,却早已胜过那些蛇果千百倍。
若是自己再去寻求白知正的资助,那他和挟恩图报的万古流还有什么区别?
况且事关麒麟牙和两仞村的血仇,青云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但问题是,若不找白知正的话,自己又怎么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凑足一千颗下品灵石啊!难不成要他找个灵脉然后去开矿?
就在小爷左右为难,有些举棋不定的时候,他的房门却适时地被人敲响了。
“请进。”
来者是一名同他修为相若的灵引境青年,模样尚算俊朗,不过穿着却要比青云华贵上不少,眼神中也多有傲然之色浮现,但语气上倒还算客气。
“敢问这位可是青云道友?”
见来人抱拳相询,青云自不会失了礼数,早已起身施礼道:
“正是在下,请问道兄是?”
青年笑了笑,并未直接报出自家名号,而是说道:
“我乃白爷的追随者,还请青云道友出示白爷的令牌以验证身份,多有得罪。”
青云闻言顿时就有些纳闷了。
他本以为那令牌会是海悠剑宗外门弟子,或者是什么杂役弟子的令牌,未曾想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