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以为时酒是懒得去管,实际上时酒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卫凌的身上。
跟它说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经过思考,同时思考两件事,时酒暂时还做不到。
卫凌知道不能看时酒的眼睛,躲过之后就刻意躲避着和时酒对视。
可还是被时酒逮着机会对视了。
一对视,这思想就不听自己的使唤了,瞬间呆愣得像是个傻子。
时酒用手捏住他的脖子,把他狠狠地压贴在了墙上。
墙上的寒气四溢,顺着卫凌的脊背,侵入他的身体,冷得他哆嗦了一下,清醒了不少,时酒的样子,也更加清楚。
“你一定觉得,我的做法太过侮辱你了是不是?”
时酒用力地压着卫凌的脖子,他的脸色并不好,脸上还留着时酒之前用花瓶的碎片割的那一道伤疤。
说来也奇怪,他身上的伤疤能够痊愈,但是脸上的伤疤,结了痂之后,就留在脸上,没有消退。
卫凌说不出话,牙齿磨得很想,但也默认了时酒的说法。
“觉得屈辱那就对了,我就是要侮辱你,不对,你这样的垃圾,说侮辱都是抬举你了!”
但是很快,时酒就发现,其实卫凌眼中的屈辱,并没有那么刻骨。
一直以来,他对这件事其实都不是难以忍受,大概是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他所受到侮辱,都会加倍奉还。
他根本就不是高风亮节的人,所以当初在长毒教才可以做出那样掉身价的事情。
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就把整个长毒教都给灭了,还把她毒傻了,这样的话,他当初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时酒对上他的眼神,笑了,
“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只要我死了,反正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这样过吧?那要是我叫人来围观呢?让临安城所有的人都来看看你的模样,你杀的过过来吗?”
卫凌的眼神锐利如同刀剑,时酒说的虽然不全对,但是大部分都是他心里所想的。
那眼神,比之前来得浓烈得多,裹着太大的杀意。
在他马上就要挣脱的时候,时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把他砸在墙上。
【宿主,门外那两人快要挂了,你即将失去英雄救美的机会。】
鸽子提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也不知道时酒有没有听进去。
单手打开瓶子,对着卫凌的嘴就灌下去。
卫凌的嘴闭得太紧,一时竟一点都没有灌下去。
看到自己精心制作的药水浪费掉了一半,时酒的暴脾气在这一刻上来了。
掐住他脖子的手,改为抓住他的头发,使劲把他的脑袋往墙上砸。
砸了两下,卫凌也没有反抗了,时酒就顺利地把药给他灌了下去。
一灌下去,时酒就松开了手,扔掉了瓶子,掏出帕子擦手。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他喝下去断灵散了。
那么下一步,就是剜他的心尖血。
但是这个人就算是这样被羞辱,也没有羞愤欲死,说到底,还是心太狠,脸皮太厚。
直接剜心尖血的血,让他活着,效果不是很大吧?
其实鸽子想说,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但是看宿主意犹未尽的样子,放弃了开口提醒的想法。
它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丧尽天良的男主,第一次遇到以折磨男主为目的做任务的任务者,所以,它很方。
看宿主这么有主见,那就由宿主的想法来吧。
毕竟是关系户,懂的还挺多的。
【对了,鸽子,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
时酒擦着手走出去。
鸽子就知道,这人之前的回答都是敷衍的。
【外面那两人以死相逼,但是几个侍卫真的不管他们的死活,甚至还在她们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做了一把推手。】
【想让我看热闹?你早说嘛!】
时酒加快了步子,飞奔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门口的情况不太正常。
两个女人倒在地上,脖子处流着鲜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滑下去,滴落在灰白色的地板上。
而很多侍卫,站成了一堵人墙,站得笔直,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看到这个样子,时酒的脚步忽然又慢了下来,反正这两人的血一时半会儿流不干。
况且,非要跑到这里来,不都是自找的吗?
走到倒在地上的两人面前,时酒装模作样地问,
“怎么回事?你们动手伤人了?”
其中一个侍卫抱拳,恭敬地回禀,
“是她们以死相逼,非要进去见庄主。我们只是谨遵命令行事!”
人都是认识的,但庄主的命令不得不听。
听到熟悉的声音,翠儿伸出血手,拽住了时酒的衣角,
“救.......救命........”
气息很微弱。
时酒低头看她,眼神很冷漠,踢开了她的手,俯身把白月抱了起来。
对其中一个侍卫吩咐,
“你带着地上的这人,跟着我走。”
侍卫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庄主说的也要听十八大夫的命令,拎起翠儿,跟在了时酒的身后。
这一波操作,着实让鸽子看不懂。
时酒只说了一句,
【我要当感情骗子了。】
鸽子:嗯?嗯!
白月受伤不算严重,她身上被捅了一剑,完全是因为被拿着剑的翠儿给误伤了。
被时酒抱起来的时候,她就是完全清醒的。
闻到了时酒身上的淡淡的檀木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