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
容茶心想,你娘亲家先祖的故事每年暑假各大卫视都要播一遍,想不知道都难。
但这话不能与楚寒衣明言,是以她随意打哈哈道,“我是神仙嘛,知道这有什么稀奇的!”
“那你咋不知道蛇族究竟有几个器官呢?”
“……”
扎心了,老铁。
难得耍嘴皮子在容茶那扳回一城,楚寒衣心情大好,颇为豪爽的将那柄油纸伞递给了容茶,“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伞只能将仙力转化为妖力,但不可逆,而且给出的法力无法再收回来。”
“放心吧,拉屎往回坐的事我绝对不干。”
楚寒衣“……”
仙人都似她这般口无遮拦吗?
宝贝似的捧着那把伞,容茶仿佛握住了回家的钥匙。
郁璃在旁边默默看着,流光溢彩的眸子渐渐变的黯淡,却始终不发一言。
房中四人除了郁锦还在昏迷之外,其他三人各怀心思。
楚寒衣担心容茶达到目的就走,而郁璃毫无疑问会同她一道离开,于是他故作贴心的说,“这是妖族之物,恐到了瀛洲山难以发挥功用,不若你就在此施法,期间有何问题我也好从旁协助。”
“你有那般好心?”容茶挑眉。
“当然了,你不也说我是活嘛。”
“呵呵……”
他学的倒是挺快!
不过容茶转念一想,回了瀛洲山人多眼杂,的确是有些不便,楚寒衣这提议倒也不赖。
美眸一扫,她似笑非笑的看向郁璃,“要不你决定吧。”
“我听你的。”
“那我现在让你选。”
“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作为一名忠犬,他不配拥有自我。
容茶“……”
楚寒衣“……”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空气中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恋爱的腐臭味。
容茶也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的,本想调侃一下他和楚寒衣的关系,谁知打趣不成反被撩,偏她又好记性的想起了方才在牢房外面发生的事,血气“蹭”地一下冲上了脑门儿,那叫一个红光满面。
“你染风寒啦?”楚寒衣白目的开口,“要不要多喝点热水?”
“……”
闭嘴吧,狗东西!
拿到妖族法器之后,容茶没有立刻用。
她打算暂住“沙家浜”……
楚寒衣将她和郁璃安置在了自己寝殿的偏殿,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照顾他们,但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些时候,容茶拿着笔写写画画,研究自己得如何完美的利用这次机会。
既要成功让琴窈黑化,又不能伤及到瀛洲山根本。
而且——
她并不是完全信任楚寒衣的,也许是因为怂惯了,她本能的对人存有一丝戒心。
万一他趁着自己力弱去偷袭瀛洲山怎么办,那山中子弟岂非皆因她受难!一个郁璃她还没偿还完呢,到时候再跑出来千千万万个,那她啥也不用干,整天竟是愧疚了!
是以,决定留下来之后她便让白泽将郁锦送回了瀛洲山疗伤,以防不测。对外的说法呢,是她准备和楚寒衣好生商谈一番,以免双方再起争斗伤及无辜,这话自然是用来哄郁锦和郁菡,白泽并不信。
拿笔杆戳着脑门儿,容茶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给琴窈最后一击。
见她眉心郁结,似是颇为苦恼的样子,郁璃的手缓缓抚过自己睑间的那颗黑痣,启唇幽幽道,“要听听我的意见吗?”
闻言,容茶大喜过望。
白切黑大师在线授课,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于是她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猜琴窈最恨的人是谁?”
“我啊。”
“那她最在意的人又是谁?”
“郁锦。”
“那若是她最在意的人和她最恨的人共结连理,你猜她会如何?”
“黑化!”
“嗯。”淡淡应了一声,郁璃悠然的饮着茶,面上不见悲喜,仿佛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要理我,我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黑化机器”。
“还是你损啊。”容茶眸光发亮的望着他,一番话说得不知是褒是贬。
可才高兴没一会儿,她就又蔫了下来,无精打采的将下颚担在桌案上,郁璃扫了一眼,觉得她要是有耳朵的话,这会儿一定像她的唇角一样向下垂着。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很有斗志吗?
“让郁锦同我演场戏倒是不难,可问题那不就露馅了吗?”郁锦和郁菡可不一样,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定会死命阻拦。
郁璃没再说话,默默朝她靠近了几分。
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脸,容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你干嘛……诶,你睑间的痣呢……”
怎么不见了?!
郁璃没回答,而是淡声道,“如此,我与他可易分辨?”
容茶摇头,脸上的胶原蛋白好顿颤悠。
“我扮作郁锦,帮你骗过琴窈,如此可好?”
“啊……”
不知道为啥,容茶总觉得这是个坑。
可瞧着郁璃那般认真的神色,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好心要帮她来着,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便麻烦你了。”
“应该的。”
“话说……你那颗痣怎么就没了……”
一时好奇,容茶掰过他的脸来看,又是搓又是揉,最后蹭了自己一手脂粉。
郁璃掏出帕子来帮她擦,她发现他用的还是上个位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