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长安这话有些扯淡,但若果然男鬼女鬼分葫芦而居,那是不是说明……
“公葫芦”里会有郁璃的魂魄?
从长安手中接过葫芦,容茶放在耳边摇了摇,毫无意外的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用说,又是绿豆。
不想——
这次居然是一把黄豆。
“怎么不是绿豆了?”容茶好奇。
闻言,长安转着眼珠儿移开视线,明明头似雪、鬓如霜的一副老成模样,这会儿在容茶面前却像个孩子似的不知所措,“师祖您难道不知……男子性本黄,是以纵使死后化了魂也难掩的其性情……”
“那应当是芒果啊。”外面黄,里面也黄。
“芒果?”长安不解,“那是何物?”
“……当我没说。”
懒得向他详细解释,容茶拨拉了两下手里的黄豆,意外发现了一颗黑豆。
这是……
变异啦?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容茶看向长安,想着葫芦是他的,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长安摇头。
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轰隆——
远空响起一声惊雷,吓的容茶手一哆嗦,差点将那颗黑豆掉在地上。
原本的万里晴空忽然乌云密布,眨眼间就降下了暴雨。
天意秋初,金风微度,忽来的一场雨让天气凉了下来,容茶仰头看了两眼,眸中盈满了疑惑,心道这雨下的也太突然了,没有一点点防备……
“师祖,这豆子有何稀奇吗?”琴窈目露好奇,偷偷瞄了两眼却并未看出什么名堂。
“天机不可泄露。”容茶神秘一笑。
琴窈懂事的没再追问,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颗黑豆看,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幽光。
容茶看似望着雨幕,实则却将琴窈的神色尽收眼底,书中有言“古之女子,因春感情,遇秋成恨”,果然诚不谬矣。她能感觉到,琴窈这小丫头已经对自己生出了些许敌意和防备,是个好现象。
带着小姑娘回了自己的小院,容茶行至廊下忽然顿住脚步,“去院中跪着!”
“诶?!”琴窈愣住。
“跪着。”
根据电视剧里的套路,只要主角长跪不起必定天降暴雨,这会儿雨已经下了,她哪能不顺应天意。
抬脚走进房中,容茶本想研究研究那颗小黑豆,谁知……
雨停了。
屋外妆点新晴,花染深红,柳拖轻翠。
院中长松矮柏,名葩异卉,潺潺流水,千竿翠竹,浮屠千丈,高接云霓。从容茶这个院子向外望去,可以瞧见瀛洲山的三檐经阁、七层宝塔、百尺钟楼,山中最美的景色尽收眼底,绝佳之地。
可惜……
她此刻无心欣赏。
好好的,雨怎么就停了呢?
琴窈瑟瑟发抖的跪在院中,可怜巴巴的望着容茶,“师祖……您为何要惩罚琴儿,可是琴儿做错什么了嘛……”
恐容茶是介意自己身为半妖的事情,琴窈继续道,“琴儿诚心随师父修炼,惟愿日后小有所成陪师父一起斩妖除魔,寸心相报,惟天可表,望师祖明察。”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用心,让你跪着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罢了。”
“什、什么?!”
“你以为我让你跟着我是为了帮你压制体内的妖力吗,你错了。”容茶阴阳怪气的笑着,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恶毒女配,“我是为了折磨你,将你和郁锦分开,免得你个小妖精心存不轨勾引我徒儿。”
“神仙是不许动情的,琴儿绝无此心!”琴窈急的眼眶都红了。
“呵呵……”
容茶没再和她多言语,任由她孤零零的跪在院中,兀自研究起了那颗黑豆子。
难道——
这个也要种下去?
容茶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晚上,斜月晶莹,幽辉半床,已是安寝的时候,琴窈却还跪在外面。
容茶收拾收拾都准备睡了,不妨郁锦忽然来了,“启禀师父,南极仙翁求见。”
嗯?
那大脑门儿老头何故深夜来此?
“请他正厅相见。”
“是。”
郁锦离开经过琴窈身边时竟无视了她求救的目光,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见小姑娘一脸绝望的默默流泪,容茶挠了挠头,暗道自家徒弟怕不是个钢铁直男……
南极仙翁和容茶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形象相差无几。
鹤发童颜,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高过头顶。当然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个锃光瓦亮的脑门,夜里不用点蜡烛那种。
见容茶来了,老人家急急起身,“小姬你可来啦!”
容茶“……”
小鸡……
咋滴,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啊!
“老仙翁来此何干?”
“哎呀,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上次打牌之后我可有落下什么东西在你这儿?”
“东西……”容茶茫然,“没有啊。”
闻言,南极仙翁难掩失望。
见状,容茶追问,“可是出了何事?”
“唉……不瞒小姬你说,的确是出了大事了……”南极仙翁好不郁闷,愁的都要揪头发了,“不日王母娘娘要召开宴会,我本准备了仙枣进献给她,怎知不慎遗落,偏又今日方才发现,是以匆忙来寻。”
“那仙枣有何稀奇?”
“那枣树长于南海,千年开花、万年结果,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仙人吃了修为大增,妖物得了法力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