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砚微微闭上眸子“一醒来就能见到你,真好。”
秦棠走了过去,俯视季时砚。
“疯子。”
“所有人都说我执念太深,但是并非如此,这十多年,支撑我活下去我唯一的信念,就是你,我的嘉禾。”
季时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的梦话还是说给秦棠听。
“我好像又梦见你,挡在我面前,代替我承受所有攻击。”
但是那一天,他彻底失去了许嘉禾。
秦棠此时倒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插话。
整个病房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外面狂风呼啸的声音,像是要把树叶连根拔起,犹如狮子一般不停地嘶吼着。
良久,秦棠站起身,拉了拉季时砚的被子,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被季时砚拉住了手腕。
季时砚没醒,但是力气却很大,他紧紧的握住秦棠的左手腕,指腹碰上一条淡淡的伤痕时,便停在了那里。
秦棠回过神来,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而季时砚,像是依旧在昏睡,无力的将他的手给垂了出去。
秦棠见此,转身便走出了病房。
……
等季时砚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整个病房内静悄悄了,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他也料想到秦棠不会在这里,能将他送来医院就不错了。
“总裁。”anber带着早餐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是秦小姐让医院联系我的。”anber一边解释一边打开了早餐袋子。
“昨天那个企划案呢?”
“总裁,医生说您的肠胃不好,您还是先吃饭吧。”
季时砚一个眼神扫过去,anber又立即闭上了嘴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
“您放心,等您吃完饭我就让人将企划案送过来。”
季时砚向后靠了靠“吃不下。”
半晌他又问“没告诉老头子吧?”
“当然没有。”anber端着清粥走了过来,还没到季时砚跟前,他就一阵反胃。
“想来你应该没吃早餐,作为员工福利,把它解决了。”
anber端着那碗粥,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醒了。”白大褂医生推门而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像一直想吐。”anber抢先回答。
季时砚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是这样,吃点清淡的,忌酒,忌生辣。”
“医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听您的嘱托。”
白大褂看了一眼anber,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季时砚,点了点头。
“医生。”
白大褂转过身来“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想问医生一个问题。”
anber竖起耳朵,想听听总裁问什么问题。
“如果去了疤痕,还会有印记吗?”
医生顿了一下,这好像不是他的业务范围,不过他推了推眼镜“看哪种方式了。”
季时砚黑眸看着他,静待下文。
“不过不管哪种方式,都很难消除得跟没受伤之前一模一样的。”
“所以,还是能看到疤痕?”
“自然不能,要是这样还除疤干嘛。”医生摇了摇头“肉眼是看不到的,不过肯定能感触到,大概也就很少的伤口吧,肉眼看的确跟没受伤没什么两样。”
季时砚低垂着眉眼,点了点头“谢谢。”
anber惊掉了下巴,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高冷总裁吗?居然说起了谢谢。
我的天啊。
不过他瞧着,怎么总裁竟然有点小高兴。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端着粥冲上去,想着季时砚一高兴没准能够都喝了。
“行了,拿走吧。”
“我…………”
“怎么?你要喝?”
“当然不是。”
季时砚又瞥了他一眼,方才撑着床头站起身。
anber放下自己手中粥“总裁。”
“不用你管,让人给我送到衣服过来。”
“可是。”anber看着季时砚,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真是弱小,无辜,又可怜。
“我马上打电话。”
……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好像变化了不少。”
“的确,国内发展挺快了。”
“您二老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回来看看。”
一旁的妇人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我跟你爸,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棠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开着车。
此时的路有些堵车,原本40分钟的距离,一下子开了差不多两小时,不过好在是到家了。
秦棠在离家附近的餐厅停了车。
“吃完饭再回去休息吧。”
“刚刚下飞机,也吃不下,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过年了,晚点你陪我出来逛逛超市。”陆芸慈爱的看着秦棠。
“先送你们回家么?”
“去你那里吧。”
秦棠顿了一下,没多说什么,方才启动了车子。
秦棠刚刚过保安亭,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季时砚,他安静的靠在一旁,就好像一幅画一样,好看的眉眼静静看着秦棠的车驶入。
林越看着窗外的季时砚,又问秦棠。
“认识的人?”
秦棠摇了摇头“不是很熟。”
说完,她解开了安全带。
后排的林氏夫妇对望了一眼,也没有多问。
秦棠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没等她推过来,便被迎面走来的季时砚给接了过去。
“叔叔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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