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一天一夜,给整个西秦王城都降了降温,西秦素来干旱少雨,像这样的暴雨还真是不多见,街上还不时有百姓冲进雨幕中狂欢嬉戏。
相比于街面儿上的热闹,酒楼厢房内的气氛十分凝重,因为一天一夜过去了,容衍非但没按约定的时间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送回来。
凌霜心神不宁,坐卧难安,炼药时接连炸了两回丹,那巨大的声响比之电闪雷鸣还恐怖,吓得整个酒楼周边都不敢有人靠近。
从前哪怕容衍在战场厮杀,凌霜都能淡然处之,有担忧也不似如今这般,如今这种音讯全无,才真正叫人担忧。这不符合容衍一贯做事的风格,一定是出事了!
可是思来想去到底出了什么事,凌霜想不通啊,容衍为什么会失踪,是遇到危险了,还是有什么事情羁绊住了,想多了也没个头绪,只能干着急。
凌霜的神色愈发紧张,那种不详的预感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暴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棱上,使人格外心烦,连最能平复心绪的炼丹都不能使她心静,刚才炸丹的灰烬还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更脏了……
“啊~”猛的站起身冲着窗外大喊一声。
发泄了一下,感觉好些了,又继续摆弄着药材,一点心思也没有,心想着干脆也别浪费药材了,收拾收拾,坐等!
可是从天亮等到天黑,该出现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众人心底愈发着急。
凌霜一脸严肃端坐着,冷眸扫视过屋里的其他三人:“海阳,你实话告诉我,容衍到底去哪里了?白薇,叶恒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三人无辜躺枪,主子上哪去,没有特殊安排,怎么会跟他们侍卫交代呢,主子临走前只交代了,要保护好夫人啊,所以他们也就听命行事啊。
凌霜是真的着急,最怕的就是一个人突然悄无声息不见了踪影,尤其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简直要抓狂了。跟自己较劲,不停地拿银针戳着案几,那些银针可都是淬了剧毒的,站在一旁的侍卫三人组看得眼睛都快抽抽了,有心想要劝阻一二,可谁又开得了口……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海阳推了上去。
海阳是真不知情,只能苦着脸实话实说:“夫人,属下真的不知公子的去向啊!当晚公子收到了飞鸽传书,只说有急事要出门,没说去哪!”
凌霜哼了一声,将一把银针拍在了桌案上,拍得三人心头一震。
凌霜磨着牙:“真是急死人的~等他回来,看我不揍他一顿!给他把腿再打折了,看他还连个招呼都不打,到处乱跑!”
侍卫三人组,给他们主子在心里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凌霜:“对了,不是有飞鸽传书,那鸽子呢?你们谁见到鸽子了,哪里来的!书信呢?京城出事了,还是北境有问题啊!”
海阳眉头紧锁,分析道:“应该都不是……如果是军中要务,一般都是飞鹰传书,不会用鸽子传信。还有就是不论京城或者北境出事,两天时间来回,不眠不休也做不到啊!”
凌霜咬着唇,低语:“也是……那容衍去的地方,一定两天时间能来回的,那就应该还是在这西秦范围内,他还有哪里能去?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他在这节骨眼上都要去冒险走一遭呢?”
海阳灵光一闪,一拍脑袋:“啊~属下知道了,公子一定回师门去了!”
凌霜蹙眉,没听容衍提起过师承何处啊,像他这样的皇子,难道不应该有一个团队上门教导,例如太傅之类的官职,哪还有师门这回事?
凌霜喃喃道:“师门?”
海阳连连点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嗯嗯嗯,一定是回师门了,公子师承裴锦先生,就居住在这西秦深处的沙海,公子一定是去那里了!”
西秦附近,师门有事,这些倒是符合之前所推理的,可凌霜还是觉得有问题:“回师门也没什么危险啊~怎么还羁绊了那么久……”
海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期盼着别真出了什么事才好。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就要到与魏稷平约定的时间了,容衍依旧是音讯全无。
秦鲲鹏没有如约去雅风苑,而是先一步来到了酒楼,紧蹙的眉,显示出他的紧张。
四处张望了一番,秦鲲鹏开了口:“容衍还没回来吗?”
凌霜无声地摇头。
秦鲲鹏一屁股坐在凌霜旁边,絮絮叨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容衍没回来,本王还要不要去赴约?要不就改天吧?!”
凌霜拍案而起:“去!当然去!机会难得,今晚就是他魏稷平的死期……”
秦鲲鹏愁眉不展,他武功平平,就是个花架子,真要动起手来,实在吃亏啊,苦着脸:“真去啊?可是,容衍不在,会不会有问题?你们就没派人去找找?”
凌霜翻了个白眼,扬起了粉拳比划着:“去哪了都不知道,上哪找去!再说了,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怎么着?你看不起我!”
秦鲲鹏连忙摆手,凌霜的彪悍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只一招就能打趴一众熙王府的侍卫,打他恐怕半招就够了。
扯着嘴角,讪讪道:“哪能啊,你多厉害啊~小王甘拜下风!”
凌霜淬了他一眼:“还算你识相!”
秦鲲鹏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办啊?总不能提刀进去把人杀了,杀人简单,可是你要怎么脱身呢?魏稷平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