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

呵呵。

栎阳如故忽然有点想笑。

为什么人都喜欢在自己随身之物上刻字呢?

那玉佩似乎还有余温,栎阳如故将它收好了,再不看它一眼,冷笑着朝后山走去。

想要离开行知书院,走正门是行不通的,倒是后山险峻之处,是学生们逃课的最佳地点。

她不是要逃课,但经过昨日这一遭,她必须有不在场的理由。

今夜的风有点大,连洒下的月光也多了几分仙气。栎阳如故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山,沿着一条万人踩出来的小路往下走。

夜里的山通常是静谧的,正因为如此,夜半隐约传来的水声就显得更为清晰。

栎阳如故脚下的步子轻了几分,转了方向。

她是想避开人,却不料对方先她一步停滞了动作。水声乍停的时候,栎阳如故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她故作镇定。

这个时候还在外面的,多半是和她一样翘课的学生,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栎阳如故的面色就变了。

南宫彦青……

他竟然在这里。

栎阳如故这时才依稀记起,似乎早些时候刚来到行知书院的时候听谢清说过,就在行知书院的后山,有一处温泉,一般学生是禁止去那里的。

他似乎刚刚从池中起身,未干的水珠沾湿了那一袭长衫,服服帖帖地糊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叫人血脉喷张的轮廓。

身上只披了一层白色的长衫,仅有一两处染了不规则的花样,披在南宫彦青的身上,生出了几分诡异的美。

但这些,栎阳如故已经看不到了。

“真是冤家路窄呢,太子殿下。”栎阳如故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掏出了怀中玉佩,朝着他的面庞砸了过去,“东西是你的吧?可别不承认,你我毕竟每天都要相见的,这块玉,我也见了许多次了。”

见到栎阳如故的那一刻,南宫彦青是欣喜的,却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愣了一愣,那玉就砸到了他的眼角。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接住了那玉佩。东西入手的刹那,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血液渗入眼角,有些刺眼。南宫彦青只觉得刚刚才强压下去的热意一时间又涌了上来,一时间连思绪都是混沌的。

猛地抓住了身旁大树垂下的一根藤蔓,朝着栎阳如故轻轻一甩,人就被带到了他的眼前。

理智已经不再,他一手抓住了栎阳如故的手腕,另一手覆上了她的脖子。眨了眨眼,血色的视线变得略清明了些,南宫彦青道“倘若那是一把剑,你刚刚是不是也对着本宫掷过来了?”

南宫彦青用了几分力气,但他自己是察觉不到的。

每一个字出口,他的力气便加大一分,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有那么一瞬间,栎阳如故觉得南宫彦青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簪子,猛地刺入南宫彦青的腰腹,栎阳如故想趁机脱离,那人的手却死死禁锢着自己。

行动告诉了南宫彦青答案。

栎阳如故道“殿下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吗?你想要我性命,我却不能反抗,这是什么道理?”

簪洞大小的伤口,还不能伤了南宫彦青的根本,然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就如同南宫彦青的理智,也在迅速倾泻。

“你便没想过要听本宫解释,是么?”他最后问了一句,不等栎阳如故的回答,终于松开了她的脖子。

而与此同时,手中的藤蔓绕上了她的双手,瞬间就让栎阳如故动弹不得。

没想过吗?

当然不是。

可这些话说来都已经无济于事,栎阳如故只看到南宫彦青眼中的光芒,像是一头被囚了千百年的凶兽,终于等到了血性大发的那一天。

恍然间就只剩下了失望。

她解开绳索,他复又缠上。逃也是逃不了的,她本就敌不过他,遑论此时的南宫彦青,已经入了魔。

肌肤与碎石摩擦,带出一连串渗着细密血珠的伤痕,栎阳如故用尽了毕生绝学反抗,换来的却是落在她身上的藤条。

“你疯了?”

南宫彦青是真的疯了。

他已经抽不出时间来回答栎阳如故,似乎全身的细胞都不听他的想法,整个人都被旁的什么控制了一般。

栎阳如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不该是南宫彦青会有的样子。

看他近乎癫狂的模样,倒好像是遭了哪个的暗算。

双颊染霞、肌肤滚烫,连眼神都是迷茫的。这哪里是她平素认识的那个南宫彦青?

“你清醒一点,建设社会主义美好生活的方法又不止这一种,你先起来,咱们稍后再议。”栎阳如故推搡他,无果,南宫彦青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只知道面前的这一个人、这一具躯体,是他喜欢了好久、好久的。

“别动,会伤了你的。”

老子不动才是任由你伤了老子!

栎阳如故无力吐槽。南宫彦青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无论怎么反抗,都没有丝毫效果。

“操,你他妈给老子想清楚。你今天敢对老子怎么着,明天你就等着老子找百八十个大汉和你为爱鼓掌!”

如果南宫彦青尚存了一丝理智,也许此刻他就会退。可那下手之人根本没给他留分毫后路,他满脑子剩下的,都成了眼前人。

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要害她?

为什么他都站在了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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