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刺杀闯儿的刺客。可有眉目?”
郭嘉摇头苦笑道:“至今仍未有任何线索,那些人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根本无从查找。
据我猜测,那些刺客若不是被人灭口。恐怕早已离开许都。不过,我估计被人灭口的可能性甚大。若如此,就说明这幕后之人定不简单。所以,我会继续追查。但怕是要花费些时日。”
曹操轻轻揉动太阳穴,“既然如此,就不必急于追查。
反正闯儿已经觐见过天子,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对了,他毕竟也是皇叔,不可以一直怠慢。公仁回头安排一下,在城中寻一府邸赏赐于他,免得被别人说,我怠慢了他刘孟彦。”
看曹操面露疲惫之色。郭嘉和董昭也不好继续留下。
两人领命而去。从司空府行出。
天色已晚。长街上寂静无声,只听闻远处不时传来街鼓声响。
北许里灯火通明,依旧繁华……虽是夜禁。但对于某些权贵子弟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他们不横行长街。一般就不会有太多麻烦。对于此,郭嘉和董昭也心知肚明,并未在意。
“公仁请先行,嘉还要去拜访满伯宁,就先告辞了。”
“奉孝早些回去休息,我先行一步。”
两人在司空府外拱手道别,郭嘉便登上了自家的马车。
对于刘闯被刺一事,郭嘉心中存有很多疑问。在追查过程中,虽然刘闯幕后主使的可能性已经被消除,但他还是认为,这件事和刘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他没有线索,更没有证据,所以也不好妄作论断。毕竟在目前的局势下,刘闯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存在,令他感到非常棘手。
但我不相信,你会不露出马脚来?
想到这里,郭嘉下意识握紧拳头,在车厢壁上,轻轻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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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希望,刘闯能够留下来辅佐曹操。
其实,这不仅仅是荀彧的期望,也是钟繇等许多颍川世族的希望。
“我知孟彦忠于汉室,可如今时局,能中兴汉室者,唯曹公耳。
自十常侍以来,汉室屡经灾祸,已经衰颓不堪。所以这个时候,更需一强人出面,来平息这种局面。我也知道,天子对曹公不满。可是,天子而今年幼,手中更没有任何权势,如何能够与诸侯对抗?曹公有时候或许是蛮横,但他对汉室却一片忠心。孟彦若想要中兴汉室,更当与曹公合作。如此一来,他日朝纲重振时,天子也可以有孟彦这等臂助,何乐而不为?”
话说过来调过去,就是曹操是明主,是唯一能够中兴汉室之人。
荀彧对汉室的忠心无需怀疑,但刘闯却觉得,他对曹操投注的希望,实在是太多。
没错,曹操这个时候,或许还是忠于汉室。
但当他有朝一日平定北方,独揽大权的时候,又怎可能继续忍受汉帝的襟肘?这皇权和相权之争,从古有之。而今皇权衰颓,诸侯做大,你把希望寄托在一诸侯身上,未免有些可笑。
刘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荀彧。
他才能出众,眼光长远,只是在政治上,不免太过幼稚。
也许正是这种幼稚,让他痛苦一世,到最后与曹操分道扬镳,自尽而亡。
可这些话,刘闯又怎能说出口呢?
荀彧也好,钟繇也罢,都是典型的拥曹派。刘闯这时候如果说出什么不利于曹操的话,到头来很可能会让他二人心生不满,更可能使整个颍川世族,改变对他的态度。这绝非刘闯所愿。
“荀先生,舅父,这件事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我对曹公了解不多,说实在话,当初若非他听信谣言,我如今也许在家过着富足的富家翁生活,何苦整日出生入死?而在那之前,闯甚至不知道曹公何人。也许在荀先生和舅父眼中,曹公是一个可以中兴汉室的名臣,但我现在却不能确定。若我非宗室,或许投降也就投降了。可我既然身为宗室。更是陛下亲口所封的皇叔,为我大汉谋,还需再看一段时日。”
荀彧和钟繇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若刘闯答应的很痛快。他二人说不定会认为,刘闯是在应付。
但刘闯说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倒是让两人或多或少,放下了提防之心。
的确。建安元年时,刘闯不过是东海郡一介小民,短短三年时间崛起,是他个人的能力所致。
要说刘闯对曹操有多大的敌意?
倒也未必……想他在三年前,恐怕也不会知道曹操是何许人也。他之所以和曹操为敌,说穿了还是当初曹操听信刘备谣言,以至于到现在解不开心结。嗯,想必是如此,那就再看看?
荀彧没有再催促刘闯表明态度。只是与他推杯换盏。
三人吃罢酒水。钟繇留刘闯在家中休息。但却被刘闯拒绝。
“孟彦,你以后怕是要住在许都,总不成一直在驿馆中居住。
正好。我这里还有一座宅院,就在北许里旁边。我不太喜欢那边的喧闹。所以一直没有过去居住。你而今来了,就先住在那里。有什么需要,便对我说,我与文若会尽力为你解决。”
“那,就谢过舅父。”
刘闯没有和钟繇客气,便伸手接过房契。
“公助,你持我令牌,送孟彦回驿馆休息。
这两日你就留在孟彦身边,帮他从驿馆搬家安置……对了,正月初一寅时,需在午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