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徐州百姓。想起玉儿,故而才会痛哭。”
刘备泪流满面,“想我刘备,亦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自幽州起兵以来,南征北战,蹉跎半生。到头来,只能寄人篱下,连一处安身之所都没有。偏那刘闯小儿。只不过一个同族,却可以做得大汉皇叔,声名远扬。这上天何其不公,今刘闯若与吕布联姻,备此生怕难再还家。”
他把徐州当作了家!
陈珪听着也是一阵心酸。连连安慰。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进来,噗通便跪在衙堂上。
“主公,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二将军,二将军他……”
刘备闻听,顿时一惊。连忙抹去脸上泪痕道:“云长他怎地?”
“二将军要起兵征伐下邳。”
陈珪闻听一惊,连忙道:“玄德公,万万不可啊。”
“怎地?”
“今下邳局势不明,吕布到底留在下邳有多少兵马。尚未可知。
二将军此时再对下邳用兵,恐怕也难讨得好处。当务之急,还是应该禀报曹公,请他出兵增援才是。”
陈珪现在也有些拿不准局势了!
天晓得吕布到底留了多少后手?亦或者说。是那刘闯手里,还有什么后招?
敌情不明。实不该轻举妄动。
陈珪认为,这个时候还是应该与曹操联络,请曹操出兵。
对了,还有陈登……陈登这时候应该也已经出兵,但既然刘闯在下邳设计,恐怕元龙那边,也讨不得便宜。
如此情况下,陈珪以为,实在不应该兴兵讨伐。
刘备听完陈珪的话,二话不说,便冲出衙堂。
他在县衙门口抢了一匹马,直奔校场而去。
梧县校场里,关羽顶盔贯甲,已跨坐马上……陈到拦着他,苦苦哀求,希望关羽能够冷静下来。
“云长,我知你心忧坦之,可兴兵讨伐,绝非一桩简单事,还要仔细筹谋。”
“仔细筹谋?”
关羽怒声吼道:“待筹谋完毕之后,我家坦之已身首异处。
叔至,你且让开,此事与你无关……当日我在界牌山未能斩杀那小儿,才有今日之祸。我这就带兵前往下邳,若不杀了刘闯小儿,难消我心头之气。”
陈到拉着关羽的缰绳,死活不肯放手。
就在两人争执不已的时候,刘备风一般赶来。
他跳下马,上前两步,推开陈到,一把拉住关羽的马缰绳,“云长,切不可意气用事。
我也担心坦之,可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刘闯今坐镇下邳,其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马,实不清楚。他肯定已在下邳做好准备。你这时候去,恐怕会中气算计……云长,你我兄弟自幽州起兵以来,情同手足。此事,此事实我之过错。方才使坦之造擒,但请云长冷静。
若云长定要出兵,我与你同去。
便战死于下邳城外,也难辞其咎……”
说着话,刘备留下两行热泪,失声痛哭。
他这眼泪,的确是灵丹妙药。
关羽见刘备如此痛哭,连忙下马,“兄长,你这又何苦?”
他闭上眼睛,幽幽一声长叹。
“也罢,既然兄长如此说,那,那,那……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
“云长啊!”
刘备抱住关羽,哭得更加厉害。
眼泪好像开了闸的红水一样,令关羽再也动不得半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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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关羽安抚下来之后,刘备旋即派人打探下邳消息。
同时,陈珪写了一封书信,命人送往广陵,交与陈登。在信里,陈珪把事情经过详细向陈登解释。
他提醒陈登,不要轻举妄动。
刘闯既然已经察觉此事,那么吕布必然有防备。
这个时候若陈登动作,很容易招来打击。
最重要的是,陈登是朝廷所任的广陵太守。如果他不动,吕布也未必敢轻举妄动。可如果他现在先行动手。吕布必然有了借口,征伐广陵。陈登虽然强横,却未必是吕布的对手……
下邳方面,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刘备命人急奏许都,将下邳之事,告之曹操。
同时,他秣兵厉马,提防吕布有所动作。
不过,不管是下邳也好。吕布也罢,都没有太大反应。
在陈珪偷袭下邳失败后的第四天,吕布于大泽乡痛击张勋。
张勋被吕布打得大败,数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幸亏有部将死战保护。才算是保住性命。
不过经此一战,张勋吓破了但,逃回蕲阳后,按兵不动。
张勋一败,令七路大军震动。
要知道,张勋是这七路大军中,除袁术以外。实力最强的一支兵马。
而今吕布以数千人,痛击张勋,令各路兵马都心生忌惮。
张勋逃回蕲阳后,又立刻写信给屯兵符离的桥蕤。劝说桥蕤退兵,与他共守蕲阳。
桥蕤三思后,立刻撤兵返回蕲阳,以抵御吕布攻击。
与此同时。陈宫则来到谷阳,劝说陈纪退兵……已张勋大败消息的陈纪。也是惊慌失措。张勋数万兵马都被吕布击溃,他手中的兵马,更不如张勋强大,岂不是也要被吕布所败?
虓虎之名,在此之前因被刘闯两次击败,不如从前。
可是大泽乡一战之后,陈纪便知道,虓虎还是当年那头虓虎,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