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想了一下,觉得韦正芸说的有道理,喊了一声,“福公公,你去把近几年至尚宫的事情全部调查一遍,然后来告诉朕。”
“尤其是关于楚惜的事情,一件都不许漏,听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奴才定事无巨细地调查清楚,然后来回禀皇上。”福公公躬身说。
“嗯,你去吧。”
“皇上不用着急,福公公要调查清楚,肯定得费些日子。”韦正芸注意着赵锋的神色,小心地说,“太后想让楚惜做太子妃的事情,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还不确定是不是母后自己的意思呢。”
绝不能让皇上松懈,不能给楚惜做太子妃一点机会,只要皇上不松口,不管太后怎么样,那都是没办法的。
“皇上,楚惜的出身摆在那里,她做了太子妃,岂不是让满朝文武笑话太子吗?大臣们也都会认为皇上不重视太子的。”韦正芸摆出一副慈母的表情,委屈又可怜的神态叫人怜惜,“皇上,臣妾这个做母后的也会心疼太子的。”
赵锋将她揽进怀里,细声安慰,“放心吧,朕不会委屈太子的。”
“臣妾替太子谢谢皇上。”韦正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露出坚定不移的目光,让楚惜嫁给彦儿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谁知太后竟然如此大胃口,想让楚惜做太子妃。
一旦楚惜做了太子妃,她定会听从太后的命令,为了太后,她也会努力把太子毁掉,以此来打击保皇派,来巩固太后的势力的。
太后想让楚惜做太子妃,她没有答应的事情,韦正芸写了一封信告知她的父亲韦鸿,不想因此耽误来他们营救陈将军的计划。并且告知了韦鸿,她已经让皇上派福公公去调查至尚宫的事情,请父亲务必从中帮助福公公,好让皇上知道太后到底做了些什么。
陈将军那边,女儿会伺机试探出皇上的意思,请父亲告知各位大人不必着急。
入夜,楚惜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皇上白日说的话,盛怒的表情,历历在目。
皇上耳根子软,皇后有心挑拨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她担心有一天皇上会突然对太后翻脸,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她又该如何保全太后?如何全身而退?
冷治那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计策来营救陈将军,会不会还没等他们出手,他们已经把陈将军手上的兵权拿到手了?
兵权一旦落到保皇派的人手上,他们便是前有狼后有虎,太后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姐姐,你睡了吗?”
听着是如月的声音,正好她也睡不着,楚惜披了件外衫,打开了房门。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如月什么也没说,而是摸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她。
信封上面的火漆印里带着一些白色的颗粒,是盐。
这种信是在太后掌权之后的数月里出现的,第一次发现的人也是如月,如月不知道是什么,不敢直接把信交给太后,便先交给里她查看。
她大着胆子把信拆开,里面写的是关于朝堂上一位官员的事情,这位官员正是当时一直反对太后,太后想要除掉的人。
她虽然苦恼,却不敢轻易相相信。事实证明,信上写的东西都是真的。
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她也不敢和太后说,没想到之后又收到了这样的信。几次下来,每一次信里的内容都证明是真的,她也注意到了火漆印上白色颗粒的事情,知道这些信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宫里的人这么多,她没办法一个个去比对字迹,完全猜不到会是谁在暗中帮她。
这一次,信上交代的是关于淑妃的父亲冷治的事情。
冷治曾经也是手握重权的将军,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也就是淑妃冷桐,入宫做了皇后的妃子。儿子冷桦如今是京都禁卫军的教头,冷桦的两个儿子则都在禁卫军中当职。
冷桐进宫,冷桦做了禁卫军的校尉,皇上也将冷治手中的兵权夺走,冷治的大将军职位则成了一个虚职。皇上怕的就是他拥兵自重,夺了兵权,也给了他的子女荣华富贵。
冷桦虽有些天赋,可从未上过战场,加上皇上有意打压,一直未能出头,到了如今这个年龄,已是无望,一切就都寄托在了他的两个儿子身上。
据楚惜所知,冷桦的两个儿子从小在京中长大,仗着冷治和冷桦,还有淑妃的身份,一向无法无天,更是不成器的。
这封信上面,就清楚地交代了冷桦的两个儿子犯下的累累罪行,还有冷治和冷桦,以及淑妃他们又是如何包庇纵容他们的。
除了这些,还有冷治和冷桦受贿一事。最让楚惜惊讶的是,上面居然还说了多年前,也就是皇上刚登基,冷治还握着重权的那会儿,冷治在战争胜利后,私吞了一个小国上缴上来的财宝的事情。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也不是轻易能查到的,这个人又是怎么查到的呢?
“姐姐,你怎么了?”如月担心地喊了一声。
楚惜摇摇头,虽然她很想把信留下来,但还是选择把信烧了。
之前是因为不确定是谁送来的,所以才一直留着,后来注意到火漆印上的盐之后,每次收到信,看完她都会烧了,以免被人发现。
如果上面说的是真的,他们完全可以抢在前面,先发制人,将冷治拿下。这样一来,他们想要营救陈将军的机会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往后延了。太后则可以趁此,在皇上面前提出处置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