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的有道理,”
聂无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消化赢贞的这句话,在他心里,“教主说的那一定就是对的”这一思想根深蒂固,
弱者总是对强者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即使他是在忽悠你,
原青衣等人的心里此刻也正翻起惊涛骇浪,“魔皇没死”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大周国三皇鼎立,五帝分家,武道门派众多,却终究是以这八家为大。
明镜湖一战后,因刀皇叶玄的一句话,魔教四分五裂,三足鼎立的均衡态势被瞬间打破,
朝廷和天玑阁极有默契的开始在江湖中清扫魔教的残余势力,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两家都希望趁此机会吞并魔教地盘,扩大势力掌控范围。
但事实上是,魔皇并没有死,也就是说,如今江湖上的争斗杀戮都建立在一个虚假的消息之上,
一时间,魔皇的“死而复生”则成了左右天下大局的关键。
厉尘则没有他们三人想的那么复杂,在他觉得,天下大势亦如棋盘,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而在他看来,原本江湖上以大周朝廷,魔教,天玑阁三家为大,三方各自掣肘之下也算是风平浪静,
但前不久明镜湖的双龙相争,却直接导致了天下陷入大动荡,正道与魔门之间再也不是从前的井水不犯河水,两者之间的纷争厮杀每天都在各地上演,
赢贞身为魔道魁首,似乎只有他才能改变这一切。
赵府后园中的灵雾渐渐散去,露出了花园本来的面貌,
此刻离天明尚早,赢贞告辞一声,便带着聂无惧离开了,
……
这时候的原青衣三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尊者,原某斗胆直言,浮尘宗与魔教交好,只怕朝廷和天玑阁会派人对贵门兴师问罪啊。”
“是啊师叔,这让江湖中其他正道人士怎么看我们?”广陵子显然对自己师叔做出的决定非常不满,保持中立一直都是佛道两家的一贯作风,堂堂道门大派倾向于魔教,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厉尘能听出自己师侄语气中的布满,沉默片刻后,语调深沉的说道:
“我这么做,是在给宗门留后路,魔门中人向来以赢贞马首是瞻,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刚才你们也看见了人家的手段,吞酒童子赖以名震江湖的魔火,在人家眼中不过雕虫小技耳,
人皇年老,储位不明迟早生乱,刀皇目空一切,傲气逼人,相比于这两位,眼前这位魔皇,反而更让人瞧得顺眼,是正是邪,有的时候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听不明,世事诡异啊......”
也不知道原青衣三人会不会认同厉尘所说的话,又或者是干脆认为对方是在胡说八道,
三人此刻各怀心思,方才赢贞并没有问责他们追杀聂无惧一事,颇让他们感到意外,而如今都只盼着早点取丹,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
虽是深夜,但此刻的潼阳府却比白天还要热闹,
官差们正忙着提水扑灭城外的大火,而百姓们则聚在一起议论着今晚发生的事。
聂无惧背上的大葫芦走在哪里都分外惹眼,而且今晚有很多在城外的目击者都说:放火的是一个背着葫芦少年,
官差们私底下也都得了到消息,虽然明知肇事者就在眼前,仍装做不认识的样子,毕竟他们倒是想拿人,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当赢贞二人跨入知味楼内的那一刻,原本嘈杂的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人人垂头噤声,不敢多言,
唯有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楚青青看到二人进来,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
她也是在熟睡中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于是便胡乱穿上衣服出来查看情况,
聂无惧忍不住偷暼了她襟口一眼,
“我说小青,你是想让我流鼻血吗?”
聂青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倒是流啊?”
……
回到房间,对于聂无惧今晚的所作所为,赢贞也只是点到即止的说了他几句,内容不外乎是怪他闹出的动静太大,
而聂无惧则多少有点委屈,‘我哪次动静小了?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动起手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不过他认错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楚青青当然也从人们的议论中得知了今晚的事,但赢贞不说,她也一句不问,
……
天刚亮的时候,厉尘亲自送来了十枚金蟾丹,他见赢贞仍在熟睡之中,便没有打扰,而是将灵丹交给楚青青后,便直接离开潼阳返回浮尘宗,
同时,厉尘也对外放出消息说,赵府的金蟾已被浮尘宗带走,此地再无金蟾涎。
这一消息传出,城内各大酒楼的客人排着队退房,
这场风波终于结束,而赵家也开始重新开门做生意,
......
赢贞直到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他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后全身也分外的舒爽。
“进来吧~”
赢贞早已察觉到,聂无惧早就带着一个陌生人在门外候着,
门开之后,来人垂首弓腰进来,直接半跪于地,
“小的寒冰旗使麾下李准,拜见教主,教主万安~”
赢贞先是叫来楚青青去为他热壶茶之后,目光这才转向地上之人,
“你在潼阳府做什么?”
“小人的职责便是在外收集情报,于昨晚听到了关于聂旗使的消息,便一路打听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