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他们不认识路,朱甲第手底下的家奴却是识路的。这是必然,他这样的公子哥,是不可能一路上露宿风餐的,随身的这些家奴都是有经验的,一般都能给朱甲第找到了店家,吃香喝辣,似昨晚夜宿破庙的情形实不多见,是因为距离实在太远,赶路怕累着了公子哥,才委屈朱甲第在破庙里睡了一宿。
不过对朱甲第来说是喜出望外。住多豪华的客店也没遇见过小胡姑娘这般天仙,住一回破庙,却碰上了此等佳人。
却说小胡姑娘和小稀,好一对不讲理的娘儿俩,朱甲第邀请娘俩坐车,娘儿俩反倒把朱甲第踢了下去,霸占了人家的车。
胖子一家人在车上舒舒服服坐着,朱甲第在外头骑马前行,大太阳晒着。家奴生怕主子有闪失,一路上担惊受怕,眼睛总盯着朱甲第,“少爷您慢点儿,实在不行咱就歇歇,想办法再弄一辆车。”朱甲第却满不在乎,嘴角上扬自己骑马,把马车让给小胡姑娘,他乐意。
赶车的两个家奴见主子骑马,不敢走远,进一片松竹林,拐几个弯,再出来,就进了一个小镇,名曰“天师镇”。
一出竹林,前方就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了这种时候小胡姑娘就按捺不住了,见热闹就凑呀,安坐车内不为所动,那就不是小胡姑娘啦!
小胡姑娘撩开了帘子,也不懂称呼人,就喊:“喂!前面干嘛呢,那么热闹。”
朱甲第一听见小胡姑娘的声音,头几乎是三百六十度就直接扭过来了,差点没把脖子拧断,回过头来见小胡姑娘笑靥如花,一双媚眼好奇地挑着,哎呀……朱甲第浑身除了一个地方是硬的,其他地方全酥软了。
“快快,”朱甲第匆忙挥着手派遣家奴,“你们两个去前面看看。”
家奴骑马往前疾奔了一段,又返回来了,禀报道:“公子,打听清楚了,这个镇子叫‘天师镇’,镇上最隆重的节日就是‘天师节’,据说这几天众多天师齐聚,专为庆祝这个节日。”
朱甲第不解,问道:“天师节?干嘛的?天师们聚在一块搓麻将还是赌牌九?”
家奴结结巴巴道:“呃……这个……不知道。”
朱甲第勃然大怒,“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说你们打听清楚了?!再去,再去!麻烦全弄明白了再回来好吧?”
两个家奴又跑了一趟,回来说,“公子,众天师聚在一起,不是搓麻将,也不是赌牌九。”
“那难道是……跳广场舞么?”朱甲第问。
家奴说:“公子你是宋朝的人,搓麻将、赌牌九、跳广场舞,都不应该说,你这个是穿帮镜头,要剪掉的。”
朱甲第说:“你给老子滚蛋好吧?那他们到底聚在一起干嘛,你倒是说呀!我跟你玩猜谜语来着?”
家奴沾沾自喜,昂首挺胸拍了拍胸膛,“您放心,公子,这回全打听清楚了他们聚在一起,是要捉妖!”
“哦……”朱甲第点点头,又皱眉道,“那
……捉到妖怪之后呢,如何处置?”
家奴弯腰把肩膀缩了回去,低头呢喃:“这个……这个不知道。”
“滚滚滚滚滚!”
朱甲第都快气死了,怎么养了这一帮蠢货!
小胡姑娘在车舆内冲朱甲第眨眼发电,用甜到腻歪的语气说:“官人……前去看看可好?”这一看就是从专业女技师那学来的手段。
这种眼神、这一声甜蜜的“官人”,太受用了!朱甲第都软成一滩泥了,“来人呐……催马近前!哎,哎……来一个人,稍微扶我一下。”这就属于比较虚的,还没正式干点儿什么呢,光是看了一眼小胡姑娘那娇媚的模样,朱甲第就声音嘶哑,腰腿无力,肾透支了。可见朱甲第带的那两个贴身侍女也是技艺非凡的,平时没少折损朱甲第的肾。
咳咳,打住!呃……小镇的街上围满了人,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店铺里楼上都坐满了,个个探头往外瞧。朱甲第的马车到了这儿就过不去了,喊人让道,人也不搭茬。不光不让他们过,还叫他们下马、下车,“急什么,看完了再走!”
朱甲第心说,骑在马上都看不见,下了马就更看不见了。回头看车舆内,只剩一个呆呆傻傻的小胖子。他的小胡仙女不见了。
早几秒钟的事儿,小胡姑娘抱着小稀,飞檐走壁,三两步就翻到屋顶上了。围观的所有人里,就属她娘儿俩视野最好,论凑热闹的劲头,哼……谁比得过咱小胡姑娘。
娘儿俩坐在屋顶上看,底下人群围成了一圈,中央空地高搭法台,只这法台,便有两层楼高。
小胡姑娘表示看不懂,指着法台,“小稀,这个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他们要比赛谁爬得高吗?”
小稀说了句,“娘,你听过一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吗?”就摇摇头不说话了。
法台越高,代表施法的人能力越强,因为能力不强的容易在爬法台的过程中掉下去,然后就相当于表演了一次跳楼自杀。另有一点,做法要借天地灵气,所以法台越高,施展出来的法术也越厉害。
再牛批的妖怪,看见这个法台,都不敢掉以轻心,扭头就先跑了。也就小胡姑娘,明知众天师齐聚于此捉妖,还要跑来看热闹。看见法台还觉得挺亲切,就是有些纳闷,左看右看,心觉无趣,“小稀呀,他们到底在干吗呀?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也没瞧见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呀。”
她抓不住重点,小稀可瞧得准,眼睛早就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