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欢游戏人间的桓安此时却像是原形毕露一般,抱着那具尸体嚎啕大哭出来。
步非宸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这种丧亲之痛,只怕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感同身受了。
随时如此,但此时步非宸的视线却仍旧是冷冰冰一片,似乎没有半点儿抱歉的感觉。
“摄政王为何要杀了他?”
似乎有些懊恼与沮丧,步非宸拢紧眉头说道:“德阳侯,本王刚刚已经说明,乱战之中,谁死谁伤都是在所难免,本王不知他何时而亡,被谁所杀,而这一切归根到底来说,皆是由于你漠苍国兴兵来犯,本王临危授命,只能与之抗衡的结果。”
“抗衡?可,可为什么这世上要有这么多的战争?难道说漠苍国已经毁了一个我还不够吗?他,他还这么小,你让我父皇如何能够承受这丧子之痛?”
字里行间之中,似乎对于自己父皇的维护,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他似乎从来没有记恨过自己的父皇。
步非宸看了一眼桓安,又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接着说道:“德阳侯,这一切要怪就怪你们漠苍国误信了这沈皇后的鬼话,如今落得这样的地步,又怪得了谁?”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冰冷的话语来?”
桓安突然激动的冲出来,一下子就揪住了步非宸的衣领。
步非宸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推开了他的手。
“德阳侯,今天因为你的出现,本王可以放他们离开,但是你也要知晓,错不在我!”
“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摄政王大人!”
几乎是鄙夷却又略带恼火的表情看向了步非宸,但更多的却是心中的无奈。
步非宸瞟了一眼身侧的那群早已丢盔弃甲之辈,低声说道:“你若不想因此引起三国不睦,本王想,不用我说什么,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你……这是要逼着我给父皇书信一封,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我们自己的身上吗?”
听了这句话,步非宸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他低声说道:“孰轻孰重不用本王细说,再者说……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如今楚国已经归顺了熙国,就算是你漠苍国想要有多动静,那也不过就是以卵击石,想必德阳侯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吧?”
“哈,哈!摄政王果然是好本事,你这一句话胜似我读了十年书呢!这件事,我会像父皇禀明,只希望摄政王不要因为我王弟一时之间的荒唐,而对漠苍国有了什么不满的行为。”
“这你放心,本王既然一直都把德阳侯当作是朋友,自然不会对朋友的家人赶尽杀绝,但是我这个人,想必德阳侯也是十分了解的,若是漠苍国不听劝告,那到时候可就休怪本王不顾朋友之间的道义了。”
桓安哽咽着,却最终无奈的转身看向那群人,又再次小心翼翼的将他王弟的尸身摆放在地上。
轻轻的擦拭了眼角的泪痕,然后桓安抬起头说道:“如此,我还要谢摄政王今天对我漠苍国的将士们不杀之恩。”
眼见着桓安此时已经朝着步非宸深施一礼,那群漠苍国的将士们突然觉得眼前这位沦为质子多年的大皇子,似乎才成了他们心目中漠苍国太子殿下的首选人物。
桓安转身,叹口气说道:“各位,请稍后片刻,带我书信一封,请你们交给我父皇,只盼着他以两国和平为重,且不可再胡乱行事,罔顾我漠苍勇士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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