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儿望着那颗鸣螺,愣愣的看着,表情有一丝的惊讶,不过对于表情严格管理的她,还是可以将这情绪藏的很好。
手指紧紧抓着素色的裙边,微微的颤抖着。
上半身还可以保持稳定,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墨哥哥,不知你拿的这是什么?”
“善用水系法术的你,竟然不知这是什么?”
玄墨清冷的声音里藏着一抹讽刺,步步紧逼着媗儿,让她眼神四下散开,不敢直视于他。
她自然是明白玄墨的脾气,纵使不能杀掉自己,他也有一百万种方法折磨。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将强迫他身边的人悄悄的监视他。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这许是妖族的把戏,妖族里也不乏善用水系法术的人。”
媗儿扯动嘴角,笑得灿若夏花,那清甜的笑意让玄墨感觉非常刺眼。
玄墨之所以直接来找媗儿肯定是有原因的,能将这鸣螺打磨得非常精细,绝不是普通的灵力可做到。
而他身边鲜少有水系法术,因而媗儿便成为了首要怀疑对象。
不过,也仅仅是怀疑对象。
玄墨还是没有直接性的证据,仅仅是怀疑而已。
“为何就是妖族呢?”
玄墨可容不得媗儿这般打太极,他非常擅长逼供。
“妖族……”媗儿飞速转动自己的大脑,努力寻找下一句的理由,不得不将籽儿拉出来当垫背,“天庭里也鲜少有用水系法术的人,而且他们本就没有必要监视你。唯有妖族人,若是为了挑拨你与天庭关系,便会大胆的留下这鸣螺。”
玄墨轻轻松开她的下颚,又转而拍拍她的肩膀。
“何必这般紧张,不过就是简单的来问问罢了。”
“墨哥哥做事从不是莽撞之人,能直接登门造访,纵然不是普通之事,就是怀疑我罢了。”
媗儿的坦诚是让玄墨出乎意料的,看来他要重新评估媗儿的能力了。
本以为她不过就是天庭里的一个被娇宠的公主,可从未想过她竟也是个狠角色。
若真的是她监视自己,以她现在聪慧的反应,日后定会是地府里的一大绊脚石。
“你倒是拎得清。”
玄墨自顾自的在媗儿房间的座椅上坐着,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做,黑色的战靴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这便是天地间的强大战神所具有的可怕威严,就是天帝也要让他三分。
媗儿悄悄舒了口气,将刚刚颤抖出汗的手藏到了身后。
总算是把这关蒙混过去。
可是玄墨总不是那般易上当的人,她还要多使一些计谋才行。
前些日子去籽儿那里时,特地拿了些灵草,她从房间里的红匣中拿出,并用水纹快速解开灵印,呈在玄墨的面前。
“墨哥哥不知,媗儿这几日在天庭便是为你寻灵草,知晓你受伤,媗儿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这是上好的灵草,想必你定是见过的。”
媗儿那神情无辜,力图将自己的谎话编的更加真实一些。
“确实如此,这是籽儿那的灵草。”
玄墨点点头,眸光落在媗儿手上的灵草上。
她不可直接接触这种灵草,便将它圈养在水漾的法术之中。
那枝叶与根部似是被水培养殖在空中一般。
枝叶与根部还会随着水波而缓缓飘动,微黄的营养液里混杂着丝丝血迹。
“这是同一种,确实是可以医治灵力溃散的,但是这种灵草生性凌冽霸道,需以精血喂养方可生长,而且专长在暗黑潮湿之地。”
玄墨紧皱着眉头,看着那灵草上的斑驳血迹。
他其实早就对这种以血养药的事有耳闻,在地府的密档室中也有相关的记载资料。
但是这草药与寻常草药的模样并没有太大分别,他也不是特别懂得医理,便也没有细细察究。
见玄墨相信了,媗儿便开始悄悄下了全套,诱惑着玄墨上钩。
“我在采摘这种灵草时,见到了养药人,籽儿也在那附近。那养药人便是用的这种水培法术,要知道这其中的灵力波动都会影响灵草的生长,很容易就会失败,还会引发血力反噬。
你若是想找这水系法术非常强大之人,那养药人怕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深居简出,我也是用了些威逼才能拿到灵药。你可想籽儿是如何拿到的呢?”
媗儿字字珠玑,引得玄墨深觉有理。
“……”
见玄墨陷入了沉思之中,媗儿又将手里的灵草奉上。
单膝跪下的媗儿,地面上漾开了层层涟漪,步步生莲绽开得犹如春日花朵,即刻在地面上盛放而出。
“墨哥哥请将灵草拿取,务必好生休养。”
媗儿将灵草奉上,双手高举,衣裙轻轻扫在地面上,白皙的玉指托着水培的灵草。
玄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灵草收入了衣袖之中。
“我欠你一个人情。”
玄墨上次的灵力才只好了七八分,这时再拿到这稀有灵药,对他来说绝非是坏事。
尽管不想承媗儿的人情,可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得不承这个人情。
他黑袍一甩,便宣告离去。
媗儿转身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又有几分的无奈与苦笑。
她真的不愿意去欺骗,可又不得不欺骗。
她可以被揭穿,但绝对不可以是现在。
待玄墨离去,媗儿知晓自己被怀疑,又决定先发制人,拉籽儿出来做替罪羊。
媗儿特地向父王告假,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