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言霖的言语就像是强力的禁锢术,能将她所有的抵抗想法都从脑海中抽走。
“为何不动。”
韩晓溪轻启唇瓣,侧着脸问道。
尝试着用余光观察言霖的面容,一双浓密的剑眉英气霸道,轮廓立体而不失雅韵,表情里带着一抹斯文败类的玩味,身材消瘦却穿着黑色长袍,有着令人沉醉的极致魅力。
昏暗的光线却映得他面色发白,没有太多的血色,眉宇之间似藏着无数秘密。
峻冷的容颜倒是与玄墨有几分相似。
若说韩晓溪是这一朗圆月皎洁如光,那言霖便是这泥泞的黑暗沼泽,可以吸引无数的人……
坠落。
无边黑暗。
他竟是她这个首席司判也无法看透的人。
不过,不得不说,言霖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微扬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心事。
作为司判,她已是绝情绝爱,无法对任何人动情。
而这样微妙的距离,却像是让她热血沸腾,自头发丝到脚趾间都羞怯的想要藏起来。
怦怦的心跳如雷一般。
言霖还是这样一言不发,任凭空气沉寂下去,且尚未给她解释,为何不允许她离开这样的姿势。
正值这尴尬之时,一小厮闯了进来,见言霖高大的身躯背立而站,便匆忙的汇报了消息。
细细观察竟发觉他身侧有翻飞的白色衣裙,这不是刚刚进来的司判大人?
两人的距离如紧贴一般,似是做着不可言说之事。
虽然小厮已察觉,但是为了保他微小的官职,他并未说破,匆忙回身出去了。
这时,言霖才缓缓的回答。
“我不许你动。”
那薄唇吐出的话语虽短,却是掷地有声。
这是什么道理?
“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韩晓溪将礼法道理搬出来,渴望凭求这脆弱的道义,来约束眼前男子的张狂行径。
“司判大人已是断情绝爱,可心跳为何如此快,莫非你未经男女之事,就入了我地府之门,真...是...可...惜...”
这一字一顿,饶有兴趣的调侃,似是挖苦与嘲讽。
话语说了半晌,才放了韩晓溪肢体自由。
此话正是直戳她心门!
她的属下也总抓着这点嘲笑她。
就连这第一次碰面的男人,也是如此评说自己。
不论判案业绩,也不论美貌!
为何总抓着此等不堪之事百般嘲弄?
好!
这梁子结下了。
“男女之事有何意思,纵不如我手上这宗案卷来的有趣。”
韩晓溪转身倚在了黑桃木的书桌之上,双手反撑着桌面,大声反驳道。
似是声量之大才可以安抚她现在的心。
听闻此言,言霖幻化成黑影刹那间便显现在她身前,如大山一般压了过来,几近是贴着她的面庞说道。
“卷宗有何趣味,不妨,我同你试试这男女之事……”
说着便用那温热的指尖,抬起了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
……
她望着言霖的眼眸,看到他的眸光里已是温柔如水,倾吐的语气软绵,有着说不清的情愫。
她心跳越发加快,第一次遇到男人如此攻势,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况,还是如此让她中意的面相……
这如火般的羞怯,让她想要即刻逃离。
言霖的手臂顺势向下,想要触碰那月白色的裙摆。
只差一厘。
韩晓溪清澈的眼眸里的白色织雾本已消失殆尽,却在一瞬之间又快速变得浓密。
紧接着……
她化掌为利落的手刀,挡在了他想要触碰白色裙摆的手臂之前,飘散的织雾弥漫至潮湿的空气中。
言霖眸色一暗,便利用身体反向用力,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韩晓溪的力道,将她翻身入怀,只得倾倒在自己身前。
她身姿纤细,飞舞如墨的长发氤氲着曼陀罗的芳香,似是最诱人的一顿晚餐。
两人隔了一层厚厚的衣料,却似是紧密相依。
韩晓溪流畅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触碰而停滞,打算利用肩胄发力,将身后的言霖震开。
却不料被什么黑色汁液吞噬殆尽,力气像是打在了云朵上一般。
“你!”
“法器还不释放,会死。”
他语气冰冷,似是在警告韩晓溪。
他莫不是对自己有意,而只是相中了自己身上的法器……
“偏不要!”
韩晓溪几番挣扎仍逃脱不了桎梏。
“不要吗?”言霖歪着头凑到她脸颊侧,眯着眼望着她,“那如果我想要你呢?”
“我……我……”韩晓溪径直将脸侧过,以求拉开微弱的距离,“……”
这样亲昵的距离直接让她丧失了言语功能,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
“这是【遗失奇迹】,上古七大神器之一。施展时,可拟强大的防御法阵,除了世上最强魔王原罪,无人可破。”
“是吗?”说罢,言霖清冷的眼轻轻挑眉,一副挑衅的模样。
韩晓溪噗嗤一笑,纵不知这狂妄的男人如何能耐,净连这都不信?
“我还能诓骗你不成?”
韩晓溪翻动指尖,低语了几句,织雾在附近迅速聚集,而后瞬间散开!
地面上的灵力汇聚成复杂的法阵,每一条纹路都发着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展开了【遗失奇迹】的防御阵。
全开的【遗失奇迹】由法袍转化为了白色的古老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