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发现这里是个死角,看不见还半吊在空中的断指,栈楼的门紧闭着,这门很大,我抬头才能看见门眉,这里倒是没什么装饰,只有些细微普通的雕刻。
我推了一把木门,门竟然没有开。但是这门又不是从内锁着的。如果说门后有档杆儿,我推上去的感觉就一定和墙壁差不多,但是这门推上去之后,门还稍稍往里凹陷了一点,随即又好像被东西给推了回来。
这感觉就像是有个人站在门后,正背靠着门板抵住了我压过去的力量。小时后在教室嬉闹,常有故意堵在门后不让其他的那些小兔崽子进来的经历,但每每玩到最后总是忘了张耳朵,结果都是被手拿竹条的秃顶老师一顿暴打。
这门后必然有东西,它其实也没有用力,只是用身体挡着。我可以确定,只要用一下力气,门就能开,但是等我手搭在门上半天,也没有继续用力压下去。
门上的雕窗糊着一层厚厚的东西,像是布料,又有点儿像纸,但一定不是后者。糊在窗户上的应该是布匹,是最粗糙的麻布,这些布料一定经过了处理,可能是桐油沸煮,现在这些布料已经完全成了树皮,我在身上掏了掏,找出了一只信号棒,只是在有空隙的缝隙处捅了一下,马上,就有一大片干皮落了下来。
我直接将信号棒打亮,心说管他是什么,直接烧死丫的,随手就将信号棒丢了进去,信号棒的火光很很亮,窗户上糊着的布料都隐隐约约透出了红光。
门内许久都没有动静,信号棒大概燃烧了二十多秒,在红光闪了几下之后,栈楼又回到了一片黑暗,唯一留下大,只有一阵阵从哪个空洞里飘出的焦糊味道。
见此情景,我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门后是个死物,如果不是死物,那信号棒四五百度的高温一定会在门后之物身上流下个大窟窿。我不相信有人能憋住这种疼痛。栈楼除了基础之外都是木质的结构,稍微走动也会有些声音,刚才除过信号棒燃烧的声音,就别无其他的动静了。
我一脚踹开栈楼的门,这和我猜想的差不了多少,门后的阻力只停留在前半部分,但马上就被门板连带着一起飞了出去。门咯吱吱响了一道,后面的木质地板上也是一阵乱响。
我的头灯光立刻就照了进去,栈楼的空间并不大,二三十步的纵身而已,马上头灯的光线就照射到了地上的一团黑色东西,他娘的又是个死人?
我立刻跨进了栈楼内,马上就被一股奇怪的味道又熏出了栈楼,那是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有些像是臭鸡蛋,我暗骂了一句,心里稍稍有些后悔,信号棒的火可能烧到了死人的头发,这种味道让我几乎作呕,我用背包拍了拍,这才又重新走进了栈楼内。
地上并没有什么杂物,只有老死人一个,有了搬那些尸体的经历,我已经没了对尸体的恐惧,而这一具多半已经成了干尸白骨了,索性,我直接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
才一上脚,我就嘿了一声,随即马上退后,这家伙分量有些问题,如若是干尸,不太可能会有这个重量,而且我踹上去还稍稍有些脂肪的感觉。
等我正打算一看究竟的时候,却突然晃眼发现,这具尸体的手腕闪了两下,光线是绿色,有些诡异,但因为头灯光的亮度,那也是一闪而过没什么亮度。
我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立刻,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个位置和亮度,似乎是一只潜水服上带着的简易潜水表,这玩意儿是固定在潜水服的手腕处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单独购买的功能多,但是作为应急的物件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我都没想别的,立刻凑了上去,等灯光照射到尸体面庞上的时候,我就惊奇的发现这人竟然是马师爷,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信号棒落在马师爷的腹部,火焰烧穿了马师爷腹部的潜水服,他本来就干瘪的肚皮上已被烧出了一大块黑色,皮都已经破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儿,我心里一阵的愕然,马师爷会死是我早就预想到的,在刚上岸不久没再看见他的头灯光之后,我就已经做好心里建设了,但是见到这人死在此地,我之前所有的预计似乎已经完全乱了阵脚,这家伙……
我才在脑袋眩晕之中,却忽的感觉手背一阵温热,我为之一恐,立刻抽回手,紧接着就将目光挪到了刚才手掌停留的位置,那是马师爷嘴巴和鼻子前三寸不到的地方。
我心中只是稍稍起了些犹豫,便立刻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几乎是瞬间,我就把手探到了马师爷的脖子上,这地下空腔之中温度要稍稍底一些,虽然闷,但体感温度和空气温度那是不一样的。我手是冰的,但是摸到马师爷的脖子,却是被烫了一下。这孙子浑身滚烫,我又倒抽了一口气,这家伙还没死。他的脖颈大动脉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最关键的是呼吸还很平稳,刚才那口气就像是睡熟了打鼾。
我回忆了一下他之前的动作,不是靠在门上死的,而是他娘的靠在门上睡着了,但是这家伙也太能睡了吧,肚皮都被烤熟了,人还能踏踏实实的睡着。
一想又不对,这人体温过高,一点儿都不正常,我现在都有些怀疑马师爷是不是被烧晕过去了。发烧可不是好事儿,在这种地方不说,关键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万一是细菌或者感染所致的,那我可真是和见着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我检查了马师爷的身体,这一路来尽当冒牌医生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