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志河手黑,这个办法在境外根本就不算什么,为了延揽人才或要挟对手,这是成本最低见效最快的办法。只可惜喝了那么多酒的吴柯竟然溜了,他发现了什么?
不过宋志河也没有因此大发雷霆,毕竟没有把话说死,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把吴柯拉入麾下可比追加几个亿的投资效果还明显,他不会放弃的。
陈明昌不是瞎子聋子,宋志河把动静搞的那么大,他怎么能不知道?吴柯的车还在回程的高速上,陈明昌就得到消息了。虽已是午夜,但他还坐在书房沉思。
这吴柯要干什么?他是怎么与宋志河取得联系的?他会不会直接就不回来了?
那倒还不至于,从朋友那里得知,吴柯在酒席上还维护明昌集团声誉来着。酒席上的话,基本上他都知道,这一点陈明昌还是满意的。但是尼玛,你大半夜跑去省城见宋志河干嘛了?不知道他们是明昌的头号对手吗?
宋志河陈明昌都想不通了。宋志河倒是没什么,大不了来日方长。陈明昌就不得了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说不定将来的哪一天吴柯就会离开明昌投到对手的帐下。这是陈明昌最忌讳的事情。
但又能怎么办呢?
吴柯不像杨岩,杨岩当时对公司的核心业务没有任何控制力,威望没有那么高,做事却招摇的不行,即便最后他的利用价值已经降到最低了还不能收敛。而且杨岩那人心胸太狭窄,容不得人,吴柯刚进公司他就各种刁难,这也是造成杨岩最终出事的原因。
吴柯却相反,闷声掌握了园区的控制权,会看人又会用人,与其他人没有私仇,为人又低调。更重要的是目前明昌集团还离不开吴柯,这是他手中的另一张牌。
怎么办呢?陈明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虚弱无力。邦舜来者不善他知道,以他的想法,我在我家乡搞了这么多年,你即便是实力雄厚的跨国投资商又能怎样?我的地盘你掀不起大浪。你在外边厉害,但我又不出去。
吴柯接触宋志河的事给他敲响了警钟,自己偏居一隅的梦想恐怕都要破灭了。他们要是联手,吴柯懂得本地市场又有一定的客/户/资源,邦舜财大气粗又志在必得,那等待明昌的将是什么?陈明昌不敢往下想。
终于捱到了天明,陈明昌洗了把脸就去了公司,他要找吴柯谈谈。无论如何也得等女儿出师了再说。
吴柯前一晚虽喝了很多酒,但也没有影响状态,接到陈明昌电话便上楼了,他知道陈明昌想干什么。但自己还不能亮牌,应该把弓撑的再满一些。
见吴柯进来,陈明昌笑吟吟道:“怎么?昨晚没睡好?去哪里玩儿了?”
尼玛呀!我睡的很香好吧?早上起来还洗了个热水澡,你要是从我脸上看出异常那你成神仙了。我都不瞒你,你倒在我面前装傻。
“昨晚去了趟省城,十二点多酒回来了。我见了邦舜集团的宋志河,跟他协调了公平竞争方面的事情。宋志河已经答应不与我们搞恶性竞争,正要向您汇报呢。”
陈明昌一愣,他当然不相信吴柯的话,能把私会对手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天下也只有吴柯了吧?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啊?难道你知道我现在离不开你?
“很好,本来我准备近几天去一趟省城呢,你先一步做了,省了我很多事。”
陈明昌的意思很明白,与宋志河接触协调是我的事,你凭什么越俎代庖?我授权给你了吗?再说了宋志河如不是有其他目的,会见你个副总?级别对不上号好吗?
吴柯不以为意:“我是临时决定去的,因为我发现邦舜正在跟我们的很多关联企业谈合作,他们力度很大,我怕他们会挤占了我们的份额。”
“一只洋老虎,有什么可怕的?别忘了我们的明昌设备已经畅销近二十年了,近几个月的订单都在快速增长。他们掀不起什么大浪。”
陈明昌说着话的时候就显得底气不足,因为他早就了解到宋志河挖墙脚是不遗余力,很多老朋友态度都暧昧不清了。他这样说只是想传达【我不在乎】的意思,无奈语气里面的不自信是掩盖不住的。
你不在乎你把我叫到这里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干什么?还不是要稳住我?吴柯心知肚明,陈明昌害怕了。
“陈总,邦舜虽然是新厂,但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决心都很大,省城的很多关联企业与他们签了合作协议。如果我们不及时行动,恐怕几年后我们的处境会很艰难。”
这些话是吴柯的实话,虽然心里有情绪,但他还是希望明昌能够在竞争中抢占先机。
陈明昌思考良久道:“酒席散后,宋志河没有找你单独谈?”
“谈了”
陈明昌坐直身子,竖起耳朵等着吴柯下文。
“宋志河邀请我加入邦舜,但是我拒绝了。”
陈明昌不能再端着了,他必须得为吴柯的选择表明态度。
“很好,我没有看错你。你不但能力出众,还讲道义,我代表明昌集团感谢你的选择。吴柯,你认为目前这种态势,我们需要做什么?”
吴柯整理了思路道:“邦舜的战略很明确,打价格战。因为他们的现金流充足,能承受长时间的亏损。但是我们耗不起,真要是陷入价格战的泥潭,不出半年,明昌就会承受不住。我们只能从两方面着手。”
陈明昌眼里泛光,起身道:“哪两方面?你说。”
“一方面,再次对生产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