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柯刚睡下就被侯胖子喊醒,一阵头大:“多大的事?跟我有关系吗?”
“孙宝昏迷住院了,现在还没醒来。你说跟你有关系没?你昨天不是去见他了?”
吴柯一骨碌爬起来:“什么?昨天他还跳着骂我呢,怎么会?”
“刘振说的,刚上班,公司上下就传开了。说你昨天见了孙宝,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然后孙宝便脑梗住院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能不能救回来都不好说。”侯胖子一脸焦急,同时替吴柯急。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吴柯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可转念一想,不该呀,孙宝身体是不好,可听人说他挺注意保养的,中药西药吃了个变,都成半个医生了。昨天见面时,状态还不错,也没有喝酒,怎么就脑梗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到医院看一下,毕竟是自己的下属。手机响了,是陈轻雁。
“吴柯,我刚从爸爸办公室出来,他让你过来一下。”
顾不得那么多了,一阵训斥是免不了了。吴柯披了衣服就走,侯胖子拦住去路。
“你既然认了我这个哥,你就给我交个底。昨天你是不是对孙宝说什么重话了?”
“什么算重话?物流中心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不该问问吗?可他也不至于就脑梗了吧?不是说那人很重视保养吗?我虽不懂医,但我知道他那种情况,按时吃药是不会出大事的。他的体检报告我也翻看过,三高是不错,但不至于那么严重。”
胖子看着吴柯的背影,默默拨了一个电话:“把孙主任的办公室封了,谁也不许进,把他的所有私人物品存档拿给我。”
比吴柯年长的侯胖子在这种事情上更加敏感,他预感到孙宝的突然昏迷不是偶然。丢设备是冲着吴柯辖下的销售部和物流中心,这孙宝昏迷的最大肇事嫌疑人是吴柯。这两件事都足以使陈明昌勃然大怒,甚至赶走吴柯都有可能。
这怎么可能是偶然?吴柯是个简单的人,运气是好了点,脾气是臭了点,但他不可能去监守自盗,也不会去伤人害人。
幕后,一定有黑手!
侯胖子干保安时间不长,但凭着阅历广适应能力强,业务水平还是很高的。如果孙宝昏迷真是有人做了手脚,那这手脚八成做在药上了。孙宝是个药罐子,全集团的人都知道。
吴柯前脚见了孙宝,当晚他便犯病,明显是要嫁祸给吴柯。因为胖子自身也三高,连药都不经常吃,喝酒抽烟熬夜也没有出过多大的事。孙宝与他年龄相仿,身体状况比他还好点,又注重保养,怎么会出事?
开车向公司赶的吴柯也在想同样的问题,这一招也太狠了。孙宝和陈明昌的关系可不一般,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陈明昌怎么会饶了自己?再加上设备的事自己也有责任。新账老账加一块儿。吴柯不敢想后果。
瘫坐在老板椅上的陈明昌头发凌乱,眼睛放在桌子上,双手不住的揉着太阳穴。吴柯进门,他连头都没抬。秘书倒了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大概是揉舒服了,陈明昌戴上眼镜,眼神凌厉的刺向吴柯:“我都不追究了,你还起什么哄?孙宝的身体状况你不知道?能经得起你吓唬吗?”
“陈总,我正要去医院看他呢。”
“他跟了我二十年,做过的错事有一火车,可我也没有像你一样这么急哄哄的去兴师问罪。为什么你知道吗?他听话,我放心!你这进公司才几天就容不下他了?再过几天你是不是连我也要容不下了?”陈明昌几乎失去了理智,说话时表情狰狞。
“陈总,设备的事,因为涉及到物流中心,所以我约了孙主任喝茶。可是我说的那些话也不至于让他昏迷呀。”
“不至于?都骂上了,还不至于?在医院有个大车司机说亲眼见你们俩指着鼻子骂,你能否认?”
吴柯脑子里一片混乱,哪里还能记起喝茶时的情形?骂就骂了吧!虽有疑惑,但孙宝确实是见了自己之后晕倒的。这个锅,就算再黑,也得背了。
“陈总,是我鲁莽,孙主任的医药费我出,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他。”
陈明昌使劲挠了挠头:“按说这孙猴子不该这么脆弱呀!他比我还会保养。你到底对他说什么了?把他气成那样。”
“就说了说设备的事,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陈明昌脸一黑:“你去医院吧,孙宝什么时候醒来,你什么时候来上班。你的工作让轻雁暂时代管着,她也该锻炼一下了。”
对吴柯来说,这是一记晴天霹雳。这跟赶人有什么区别?
到医院才得知,事情远比想象的严重,怪不得陈明昌生那么大的气。昨晚孙宝送来时就是昏迷状态,直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会诊后发现情况特殊不适合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听天由命。也就是说孙宝很可能挺不过来。
吴柯不死心,找到主治医生。那专家对孙宝的病情记忆犹新,吴柯刚自报家门,老医生劈头就是一阵数落。
“你们这么大个企业,就不能按时组织职工进行体检?做企业与做人一样,要有良心!”
“不对呀,医生,我们集团每年都有体检的。这孙宝又是个注重养生的,也经常自费体检,他的体检报告扔的哪儿都是。”吴柯潜意识里容不得别人贬低明昌集团,尽管他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老医生板着脸上下打量了吴柯好久:“你在怀疑我的判断?这孙宝病情发展成这样,一定是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