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脊狼?”一旁的楼牧鱼探过脑袋,不解道,“听这名字倒是挺气派,是一种厉害妖兽吗?”
楼万象瞥了孙儿一眼,语气淡淡道,“算不上什么厉害妖兽,这铁脊狼连一级妖兽都称不上。”
“那怎么……”
这回不等蓝衣少年把话说完,便听得楼万象继续道,
“铁脊狼虽然算不上一级妖兽,也没什么法术神通,但一身被毛坚硬如铁,危急时刻还可以射出身上那些如同钢针一般的毛发用以伤人。
可一旦铁脊狼死去,那些毛发失了宿主的精血滋养,虽然依旧还算坚硬,却是比之凡铁都稍有不如。
狼族妖兽的肉质一贯不大可口,铁脊狼的毛发处理起来更是特别麻烦,
加之此兽从不单独出没,总是成群结队的在林间游荡,而且报复心极强,一旦招惹了它们必会被群起攻之,因此很少有人会去打它们的主意。
故而,这十年间也很少再有宗元城之人前往落枫林狩猎。
那金子书是个凡人,金子画又只是个刚入炼气中期不久的女娃娃,以这两人的实力,敢去落枫林,身边必有炼气后期修士相护。”
“楼叔说的极是。”胡易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转头看向楼牧鱼问道,“洛麟呢,他没有同你一道回来吗?”
“炼……炼气后期?”楼牧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结结巴巴道,“洛麟,洛麟他说好不容易盼到金家老三出府,要跟上去看看情况,便让我先回来报信了。”
“什么?!”楼万象一拍桌子,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楼牧鱼的鼻子骂道,“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如此莽撞的放他独自一人前去追寻消息呢!”
“我,我本来是要跟他一起去的,但他不让……”楼牧鱼缩了缩脖子,咬牙道。
胡易之起身拦住暴怒的楼万象柔声劝道,“楼叔莫要动怒,此事是小徒提议的,怪不得牧鱼。
况且他二人事先也不知道可能会有其他修士同往,以小徒的实力,若只是远远的观望,那只有炼气五层的金子画也发现不了。
况且,我辈正道修士如非必要,从不轻易对凡人出手。
小徒的身法还算不错,只要察觉异常早早抽身,炼气期修士无御空之能,想来应是留不住他。”
楼万象面上怒意渐敛,瞪了楼牧鱼一眼之后,沉声对着胡易之道,“即便如此也太过凶险,是否要我去往城西迎上一迎?”
闻言,胡易之面露挣扎之色,沉默半晌后,终是闷声道,“不必了,若楼叔前往,此事传开之后必将引起城主府对万象阁的特别关注,届时我们再想有所行动就更是难上加难。”
“那好吧……”楼万象沉吟片刻,只得微微叹了口气。
诚然,如今他年岁渐长,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一身修为也无法如早年一般可以任意调动,即使他此刻前往城西与那炼气后期修士交手也不见得就能取得上风。
……
城西落枫林。
在落枫林五六丈之外的官道旁停着一辆雍容华贵的精致马车,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的黄衫少年正在车厢中缩成一团。
只见他明明已经将车里仅有的一张小毯子裹在了略显单薄的身子上,却仍旧不断的打着寒颤,上下两排整齐的小白牙更是磕的咯咯作响。
车外的仆人见小主人如此惨状,忍不住道,“三少爷,您若是病得厉害,我们就先回城去吧,小小姐他们此时刚入林,兴许要到下午才能出来哩。”
“你,你晓得什么,今日,是,是爷爷下,下令叫我与子画那丫头一同来的。”
金子书拉紧了身上的羊毛毯子,试图从其中多汲取那么一丝温暖,口中哆哆嗦嗦道,“爷爷,爷爷命我寸步不离的跟,跟着吴家那丫头,若是,若是我此时独自回府,必将被爷爷责罚。”
黄衫少年的身子已经抖如筛糠。
可即便如此,一提到金老城主,少年因寒冷而扭曲的面上却依旧显露出几分畏惧来。
“唉。”
一听此事竟是金老城主交代的,车外的中年仆役叹了口气,也不敢再就此多说什么。
中年汉子拧起眉头想了想,又对着黄衫少年道,“三少爷,小人记得车里正好有旧岁备着的汤婆子,您冻得这样厉害,不如我去拾些柴火烧点热水来给您装个汤婆子暖暖吧。”
少年闻言,忙不迭点头道,“如此,如此甚好,那你快去罢!”
“是。”中年仆役恭敬的行了个礼,又手脚麻利的从车厢的座椅底下翻出来一个黄铜制成的物什,便脚步匆匆的朝林间行去了。
黄衫少年望着灰衣仆役快步离去的身影,眼神中不由得燃起了几分希冀。
他只要在马车里等福叔拾完柴火回来,就有滚烫的热水和暖乎乎的汤婆子可用了。
只是今早出门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染了风寒,还这般严重?难道真的是自己为了见那吴家丫头刻意打扮,穿的太少了导致的吗?
少年缩在车厢一角,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冻得有些发青,只有些狐疑的回忆了没一会儿,便不自觉的阖上了双眼。
……
在三驾马车十余丈之外的一处矮木丛中,正一动不动的伏着一团模糊的人影。
那人儿的脸上满是泥灰看不清面容,一身白衣也被林间的草木勾的破破烂烂,几乎叫人辨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从那衣服的式样来看,方才那穿红色衣服的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