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勇道:“你这也只是帮着将香巧找回来而已,你难道连帮着撒谎都不成么?难不成你看重名声,比香巧的身家性命还重要?”
“难不成你就要瞧着香巧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头,若是遇到了危险的话,那可该如何是好?”
“山子,就算我求求你不成么?我给你跪下可好?”
曹大勇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宋乐山的跟前,老泪纵横:“山子,眼下就唯有这一个办法了,你只当发了善心可好?”
“你总不至于心狠到这般程度,连香巧的安危都不顾了吧。”
“曹大叔!”
宋乐山脸上有了许多的怒意:“我方才已经说了,帮着悬赏找寻,便已是看在你我之间的交情上,已经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其余的曹大叔便不必多说了。”
这般回应,宋乐山显然是完全不同意这个提议。
眼瞧着最后一丝希望也顿时破灭,曹大勇满脸的悲伤忧愁,在片刻后化成了愤怒:“宋乐山!枉你平日里还叫我一声大叔,枉我们从前还时常一起上山打猎,现如今我有事相求,你便这副事不关己,完全不闻不问的模样!”
“香巧此时下落不明,说到底还不都是你害得?若不是因为你从前在山中打猎,惹得香巧对你如此痴情,连嫁认的念想都没有?这回离家出走,那也都是拜你所赐!”
“倘若香巧找不回来,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便是害了香巧一辈子的人,我看你良心如何能安?”
原本对于曹大勇说的曹香巧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的事情,众人听闻心中还都有些不忍,只觉得此事该帮上一帮,可现下曹大勇所说的话越发的不在道儿,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拧眉不满。
“曹大叔,你这般说便是无理取闹,颠倒黑白了吧。”
佟小四拧起眉头:“这从前是一起打猎,尊称你一声曹大叔,可掌柜的也看在这样的情面上帮着找寻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样?”
“就你说的这个什么让掌柜的放话出去说愿意娶了香巧,这不是胡闹呢么,掌柜的凭什么要为了香巧做这种毁名声的事儿?”
“且大叔来这里空口白牙的就说香巧不见了,又放掌柜的放风声出去,谁晓得是不是你们父女两个人联合起来使的苦肉计,想着骗了掌柜的上当,好让掌柜的一时心软答应下来,随后你们再趁机要挟掌柜的,非逼着掌柜的娶了香巧。”
王光武也附和道:“是这个道理,且曹大叔你说香巧是躲着你的,既是她躲着你的话,又怎会轻易上你的当?且倘若香巧当真是因为她想嫁给掌柜的不成才离家出走,那为何又不来这里死缠烂打?曹大叔所说的总觉得十分没道理。”
“退一步讲,即便曹大叔你觉得这是个法子,香巧也真的走丢了,我们掌柜的凭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就是一个村子里头的罢了,谈不上多深的交情,遇到事了互相帮个忙也不假,可这旁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必须做这做那?”
“更何况,掌柜的也已经说要出力,曹大叔你又哪里来的脸逼着掌柜的做不该做的事情?”
“可不是么,至于剩下那句香巧若是出事的话,都是掌柜的害的,当真是让人听不下去。”
孟三撇撇嘴:“香巧跑出去,又不是掌柜的让她跑的,为何算在掌柜的头上?这事和掌柜的有什么干系?难不成就因为先前因为香巧纠缠掌柜的,你带香巧去了临县,让掌柜的少了麻烦,你觉得你做了为掌柜的好的事,所以掌柜的就得感恩?”
“别说笑了好么,你那是为了掌柜的考虑么,还不是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想着早点帮香巧寻个婆家,安稳过日子罢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你们自己考虑,现在回过头来却要让我们家掌柜的负责,是何道理?”
“你,你们……”
曹大勇被一通人轮番指责,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又急又气的颤抖着手指指了他们半晌,喝道:“好好好,我一个人说不过去你们一群人,你们见死不救,遇难不帮,良心上如何过的去?”
“曹大叔,街角那些个要饭的,成天吃不饱穿不暖的,你咋没有把自家的衣裳和粮食拿给他们呢,你这不也是遇难不帮么?”
毛正根开口道:“听人说,这每年江浙一带都有水灾,每年都有难民往咱们这来,你咋个不说把家里头的粮食都拿出来给了他们,你这不也是遇难不帮么?”
“那你良心上,是如何过的去呢?”
“粮食是我家的,我见着可怜的给个馒头也就是了,凭什么要全都拿出来给了他们,我也得过日子……”
曹大勇怒喝了起来。
“这就是了,你也晓得帮人这种事,是适量而为的事,你自己都明白的道理,为何要求旁人啥都不管不顾,就得帮了你,还是一桩不知道真假的事?这根本说不过去嘛。”佟小四撇起嘴来。
“曹大叔。”
宋乐山道:“我方才也说了,香巧下落不明这事,我会让人帮着画了画像,也会悬赏二十两银子帮着找寻,其余的恕我无能为力,你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这铺子里头还要做生意,请回吧。”
最后说的是你,而不是曹大叔。
足见此时宋乐山的怒意与不满。
见所有人都这般的针对自己,曹大勇从地上站了起来,满眼通红,看宋乐山的目光中恨意满满:“好,好,你们都是见死不救的人,不愿意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