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点点头,“原来却是避亲儿子的嫌。”
又问道:“皇上让阿岩去沙城,又让你做了云州府指挥使的位子,那他现在……”
姜氏有些看不透宁康帝的心思了。
曲靖道:“那位的心思,哪里有那么容易就看透的,之前他偏着老二,看似是因为郑氏的盛宠,爱屋及乌,可是如今一旦太子势弱,即便这势弱只是因为朝中某些人的造势,他便急着开始表示公正公平了。”
姜氏叹道:“还是帝王心啊!”
想想郑氏那一副痴心不悔的模样,若仅仅是身在其位不得不做戏,倒也罢了,反正你来我往,各唱各的戏,倒也没有什么损失。
若是真的情深不悔,那算不算是痴心错付呢!
曲靖疑惑的看了姜氏一眼,顺嘴答了一句,“从来就只有帝王心。”
姜氏瞪了曲靖一眼,气有些不顺,似乎在这个世上,男人总比女人要薄情许多。
曲靖和谢岩提前回来,就是通知家人准备的,圣旨上明言,在过年之前他们二人就要赶到西地任上,在家里留了一夜,第二天二人又去了卫所,鉴于西地的特殊情况,他们二人可以在茂元府卫所选择合适的属下一起带过去,如此去了之后,也能更好的接手卫所的工作,不至于立刻无人可用。
所以曲靖和谢岩要赶去卫所挑选合适的武官,当然,也要人家自己愿意才行。
从茂元府到西地,急行军大概需要十来日的时间,但是去上任,带着家眷一起去,自然是不可能急行军的,坐马车走应该需要二十多天乃至一个月的时间。
要在年前赶到,要留下充足的赶路时间,起码得富余个十天半个月,也就是说他们最多也就只能在茂元府在耽搁二十天,就要出发了。
姜氏忙着收拾行李,处理茂元府的产业,而宋筱池要忙的也并不比姜氏少。
她在返回医馆之前,再次向姜氏借了闫护卫,回去之后就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柳明昕,一封给云琦。
又将自己以前炼制的止泻丸止血丸等药,以及这次炼制的还本丸都用单独的瓷瓶装好,让闫护卫带给柳明昕,并在信中告诉柳明昕和云琦她要去西地沙城的事。
想了想,她还是在信的末尾说了一下自己明年三月要成亲的事,不过那时她已经在西地了就是。
至于医馆的事,宋筱池一人并不能决定,回去之后将谢岩要调任到西地的事告诉了程老和程申衣。
“师父,狗蛋师兄,你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一起去西地,我回来之前,义母交代说若是你们想要继续留在茂元府,这屋子仍然给我们开医馆,她不会收回去的。”
“你都去西地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在一个地方待着,我都待的着急了,好了,现在总可以换换地方了。”
宋筱池话音刚落,程申衣便夸张的道。
宋筱池知道程申衣这么爽快的表态,其实大半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她朝程老看去,程老笑道:“师父我本来就是游医,说起来也有很多年没有去过西地了。”
好吧,这样一来,流玄医馆就要搬家了。
医馆内其他人不是曲家的下人,就是谢岩宋筱池的下人,自然会跟着他们一起去西地的。
现在就只看桑秋妍了。
“桑姐姐,你若是留在茂元府,义父义母家会留下看宅子和打理田庄的下人,我跟义母说一声,让他们照顾你一下。”
其它的,宋筱池也无能为力。
“阿池,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西地吗?”桑秋妍问道。
宋筱池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你……”
桑秋妍和宋林之间的事,虽然一直没有明言,但是宋筱池他们又不是瞎子聋子,自然早就看出来了。
宋林和桑秋妍自小便认识,在宋林当兵之前,两家已经有结亲的意向,只不过宋林当兵后随大军去了北地,后又被误传死在北地战场,桑家父母和宋家父母又先后去世,桑秋妍才被她大哥做主嫁给了庞岭。
没想到数年之后,宋林回到茂元府,已然是官身了。
桑秋妍不知道宋林有没有找过她,可是她自从嫁人后,就知道二人是不可能的了,从此之后就将这人放下了,虽然有时候回娘家的时候,也曾听过兄嫂和周围邻居讨论过他,不过也就过过耳便罢了。
桑秋妍没想到她有和离的一天,而且是以那种方式和离的,不过,她一个和离的人,又如何能配得上已经是官身的宋林。
既如此,与其纠纠缠缠的,还不如干脆利落的分开,这样,二人也算彻底断开了,也算她给了宋林一个交代。
“好吧!”
宋筱池虽然觉得桑秋妍和宋林还挺般配的,宋林对桑秋妍又是一往情深,但是既然桑秋妍心中有过不去的结,她也不好多言的。
就看这次宋林的表现了。
在宋筱池等人离开茂元府之前,胡巡抚在茂元府知府衙门接了一道圣旨,首先茂元府知府被革职查办,绚县熠县等几个县令亦被革职押去玉都受审,在新的知府还没有到任之前,由胡巡抚暂管茂元府一切事宜,宋筱池在医馆门前亲眼看到了连品等近十名官员被关在囚车中押往玉都。
宋筱池并不懂朝廷的事,不过这接二连三发生在眼前的事,以及有时候听曲靖说的关于朝中发生的一些大事,却总觉得眼下这事应该是有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谢岩听了宋筱池的话后,失笑道:“嗯,你这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