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铭俊捏着自己的下颌,单手圈抱着腰,低头慢悠悠的在房间里走。
他一边走,一边问,并不看向他的父亲,“孟先生知道了,会再踩一脚吗?以他的性子?玩政治的人挺无情的,这个我了解。”
邱正义看着自己的儿子难有认真的态度,“你的意思是孟先生会提前把老楚踢出他的队伍,划清界限?”
“我说的只是这一个可能。这个太难说了。
其实你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楚伯伯退是退了,他势力在,他仍然是孟先生的人,他的门生几乎都还是把他当成这条道上的人在对待。
毕竟他跟孟先生的关系很好,又经常见面,比在这条道上混的门生见面机会还多。
谁都会巴着楚伯伯,对吧?”邱铭俊一偏头,睨了父亲一眼。
邱正义哪会不知道,点头应道,“当然。”
“所以,孟先生会不会为断后患,直接把楚伯伯这条线都拔了?以免那股子火蔓开,烧到他自己身上,谁知道这个丑闻背后还会扯出什么来?”
邱正义心里又惊又凉,“孟先生不会这样绝情!老楚可帮了他不少!”
邱铭俊仍然低着头在房间里踱步,“爸,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会很小,而且我们和楚家走得近,邱家凶多吉少,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看起来是件小的绑架案,但如果被上次那些没铲干净的人抓住了把柄,借着楚家,报复我们邱家当时跟楚家的联合。我们邱家会成什么样子......”
邱铭俊话落步停。
邱正义又是一惊。
“铭俊!你平时从来不这样跟爸爸聊天!”
“那是咱们家也没遇到过什么事情。”
“那你说说,现在怎么办?”邱正义也是故意这样一讲,他心里有了一个方案,更想听听儿子的见解。
爱政治的男人很希望找到有共同爱好的人,无奈儿子不感兴趣,邱正义也是寂寞得很。
如今听着邱铭俊说了一通,他倒认为儿子平时只是不大愿意聊,其实心里门儿清。
邱铭俊道,“我们现在想办法联系上孟先生吧,把闯闯被绑架的事情先告诉孟先生,让他有个准备。
我见过孟先生对莫家那小孙女好到不行,他应该不是一个对孩子都可以冷血至极的人。
告诉孟先生,不一定是让他同情楚家的遭遇。
但是可以让孟先生有个应对的办法,因为想跟他对着干的人,肯定马上就要动,他有了准备,才好办事。”
邱铭俊道,“可是万一孟先生要舍掉闯闯,一旨官媒报道这是一件恶性的威胁事件,逼得对方撕了票,老楚怎么受得了?
我猜想,老楚也担心孟先生会心狠,所以才一意孤行的做了这个决定,他也怕孟先生手段太快,害死了闯闯!”
邱铭俊心里也是一沉,自古君王最无情,弑妻杀子,什么事也干得出来。
更何况那是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上次我们在京都跟他一起吃饭,小豌豆跟着苗阿姨一起,孟先生不像是个对孩子下得去手的人,不是吗?”
“那小豌豆是莫家的孩子,跟苗秀雅相当于是亲戚关系,能一样吗?”
“当初孟先生跟苗阿姨可也是出了丑闻的,亲子鉴定都有人搞了,他后来也想办法盖了下来。不是吗?”
邱正义还是不放心,“最难揣测便是帝王心,伴君如伴虎,我不建议那么做。”
“爸!我们试一下,不说是闯闯被绑架了,就说现在楚伯伯是逼得走得无路,不得不自毁名声,他也是为了保全跟他相关的人,谁也不想连累才这么做的,既然孟先生有百分之十的可能会因为楚家让我们邱家受牵连,不如我百分之百假意威胁他一次?”
“你胆子是有多大!”
“爸!有什么好怕的!孟先生他是不一般,但他还能三头六臂不成?
你自己想想吧!楚家这新闻肯定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一个丑闻远远不够!今天,全国都会被京都楚家的各种没下限的事情刷屏!
我跟峻北是有工程合作的,如果有人挖城南那个主题公园的大项目,难道我们邱跟这样局那样局就没有半点的吃饭宴请?
这要是被挖出来,又要说我们行政手段不明朗!不干净!
我那个大坝的项目,拆迁的时候也遇到几个钉子,拔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你就不怕有人借着楚家的事,一点点挖?给我扣个暴-力拆迁的帽子?
我告诉你,这牌一倒!沾边的都没好处!到时候我们自己都控制不住!
而且你再想想,且不说楚家还能不能复元,不管他复元不复元,我们这次出了手,他们就得记我们一个情,整个楚伯伯这些门生,都得记我们一个情。
若是我不出手,到时候我们邱家一出事,别人就会站在旁边看笑话,说我们是遭报应,反正要完蛋,不如一起完蛋,谁也不会出手!”
邱正义哼了一声,“孟先生要查点什么事还不清楚,等你威胁他?”
邱铭俊左手压在右边肩膀上,用力的捏了捏,年轻人做事情,冲劲比久经沙场的人足,也喜欢快。
“我威胁他是不太可能,但起码让他要知道我们这条线上有多少人,他想抖干净线上的蚂蚱,没那么容易,我们起码得让他知道,我们都有警惕了,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我们想要预防。
还有,咱们就说闯闯是楚伯伯的亲孙子,